94年去二叔家借学费,二婶搬凳子给我坐,回到家父亲说:你要争气

网络来源 191 2025-08-12

争气"再等两年,你高中毕业,铁定当兵去"父亲把褪了色的棉袄挂在墙钉上,眼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那一年,我十八岁,家里的墙角已经空了,连那个攒了三年的存钱罐都被我妈偷偷掏空,换成了沉甸甸的铜板和皱巴巴的票子。

九四年的冬天格外冷,北方的寒气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冻透我把父亲那件洗得发白的毛衣套在里面,外面裹着学校发的那件深蓝色棉袄,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往二叔家走去那时的县城还没什么高楼,最气派的就是东街口那栋四层的百货大楼,每到过年时,楼顶的彩灯都会亮起来,成了全县人民眼中的"小香港"。

揣在怀里的两百块钱是家中最后的积蓄,用塑料袋包着,又用红线缠了两圈父亲王建国在县棉纺厂下岗后,靠着修自行车勉强维持生计,那双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手指关节也渐渐变形"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爸就是个倔驴脾气,当年分房子非要选最小的,说啥'够住就行'。

"母亲常絮叨,"咱家老王命硬,就是不会钻营"而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这两千块学费却像一座山压在全家人身上"小峰,这事儿你二叔家去一趟,他们日子好过些"母亲递给我二叔家的地址时,眼睛有些躲闪,"你爸那张老脸,怕是开不了口。

"二叔王建民家在县城最繁华的东街,开着一家小小的缝纫店,招牌上写着"建民裁缝铺",字迹已经有些褪色推开门,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屋里暖烘烘的,一台"红灯"牌缝纫机在角落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是小峰啊!快进来,外面冷。

"二婶李秀芝放下手里的活计,笑容亲切

她比我记忆中又胖了些,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二婶"我低声喊道,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心里打着腹稿怎么开口借钱"坐,坐"二婶连忙从里屋搬来一把小木凳,那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上面还垫着一块旧毛巾做的垫子。

"瞧你冻的,手都红了"二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苹果,擦了又擦,递给我,"这是前天王书记送来的,你尝尝"我捧着那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心里却不是滋味我知道,这样的水果在我家是奢侈品,就连过年,父亲也只会买几个橘子,说是"讨个彩头"。

"读书人要有骨气,别人吃不起的,咱也别贪"父亲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二婶见我不吃,以为我客气,又从柜子底下摸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是给你舅舅家小丫头准备的,你也尝尝"一边说着,她又忙前忙后,把炉子上的铁壶里的水倒进搪瓷缸里,"这大老远的,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水汽氤氲中,我看到二婶那双粗糙的手,指甲缝里还有些黑色的线头我小口啜着热水,却始终没勇气开口说借钱的事,那两百块钱在我怀里像是烫手的山芋"听你妈说,你考上省城大学了?真有出息!"二婶笑着说,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你爸妈嘴上不说,心里美得很哩!"。

我点点头,感到鼻子一酸,那种既自豪又愧疚的感觉涌上心头屋子里的座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我和二婶断断续续地聊着,她问我学校的情况,问我吃得好不好,问我宿舍冷不冷我一一回答,却发现二婶对我来意避而不谈,我的手心出汗,裤兜里的塑料袋被我攥得直响。

傍晚时分,屋外的雪又大了些,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二叔推门进来,脸被冻得通红,脖子上围着一条褪了色的格子围巾他个子不高,却很结实,肩上还落着几片雪花,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隐约可见几个馒头的轮廓看见我,二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小峰来了?"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寒暄。

"嗯,来看看二叔二婶"我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搓着手"吃了没?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二叔把塑料袋放在桌上,开始脱外套二婶接过他的外套,挂在门后的钩子上,"我刚和小峰说呢,晚上留下吃饭""不了不了,我待会儿还得回家。

"我连忙摆手,心里更加忐忑空气沉默了片刻二叔看了我一眼,默默走进里屋我听到里面抽屉拉开的声音,还有些纸张翻动的细微响动二叔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红纸包着的信封,那红纸已经有些旧了,边角泛黄,像是去年过年剩下的。

"学费的事,你爸跟我说过"二叔把信封塞进我手里,声音低沉,"拿着,好好念书"我惊讶地张开嘴,这话让我猝不及防原来父亲早就和二叔说过,我这一路上的心理准备和忐忑都是多余的"二叔,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信封沉甸甸的,像是装满了二叔的心意。

"别说了,一家人"二叔摆摆手,眼睛望向窗外漫天的雪花,"你爸年轻时帮过我不少,这点忙算什么"二婶在一旁补充道:"那会儿你爸在棉纺厂当班长,把你二叔介绍进去的要不然,哪有咱现在的日子"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父亲从未提起过。

"你二叔年轻时候身体弱,是你爸天天骑自行车接送他上下班"二婶继续说道,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后来你二叔学了裁缝手艺,才辞了厂里的工作"二叔听了,轻咳一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别说这些老黄历了小峰,你先揣着,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郑重地点点头,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压在那两百块钱上面临走时,二婶非要塞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苹果和那包"大白兔"奶糖"拿着,给你妈尝尝"二婶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你爸那个倔脾气,这些年苦了你妈了。

"回家的路上,雪停了,天空开始放晴,远处的山头隐约可见我却忐忑不安,一路上想着该怎么向父亲交代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会不会又紧握成拳?他的自尊心比什么都强,连下岗那天,也是一声不吭地把厂牌交了就回家令我意外的是,父亲站在家门口,像是等了很久,头上落了一层薄雪,眼神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看见我回来,他只是默默地往屋里走,脚步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借到了?"进屋后,他问,声音很平静,眼睛却不看我我点点头,不敢说话,手里还攥着二婶给的塑料袋"嗯"父亲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在桌前,开始摆弄他那些修车的工具。

母亲从灶房出来,看见我手里的袋子,眼睛一亮,"你二婶给的?"我点点头,递给她,她接过去,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你二婶真是个好人,这苹果得多贵啊"父亲听了,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摆弄着那些生锈的扳手。

晚饭很简单,白米饭,咸菜,还有一小碟母亲特意炒的鸡蛋"多吃点,明天还得赶路呢"母亲给我夹菜,语气中满是不舍父亲依旧沉默,只是埋头吃饭,碗里只有白米饭和咸菜,那盘鸡蛋他一口没动饭后,母亲收拾碗筷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父亲。

炉火微弱地燃烧着,照亮父亲因操劳而显得苍老的脸,那张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又深了几分"你要争气啊,小峰"父亲忽然说道,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你二叔比我能耐多了"那一刻,我在父亲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骄傲中夹杂着无奈,期望中混合着不甘。

"他当年身体不好,现在却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父亲的声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语,"人啊,就是得有头脑,像我这样的老实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你二叔给了多少?"父亲突然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两千"父亲点点头,眼神复杂,"够了,够你一学期的了"他站起身,从挂在墙上的那件旧棉袄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这是我这半年修车攒的,三百八,你拿着,省着点花"我鼻子一酸,接过那个红包,感觉比二叔给的两千还要沉重。

我知道那是父亲日复一日修车的血汗钱,是他弯着腰、顶着烈日、冒着严寒挣来的"爸..."我想说些什么,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火车"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向他和母亲的小屋那晚,我辗转难眠,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风声,想起小时候父亲背我去医院的情景,想起他为了给我买课外书省下的烟钱,想起他在我考上大学那天难得的笑容。

清晨,天还没亮,父亲就起床了,我听到他在院子里劈柴的声音,"咚咚"地敲在我心上母亲给我准备了干粮,用报纸包着,塞进我的书包,"到了学校记得写信回来,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惦记着呢"父亲推着他那辆老旧的"永久"牌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寒风中,我坐在后座上,看着父亲微微佝偻的背影,听着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一路无言到了车站,父亲停下车,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帕,里面包着几张硬邦邦的车票"提前买好的,硬座"父亲把票递给我,"到了省城,别瞎花钱,好好念书。

"我点点头,接过票,知道这是父亲的殷切期望站台上,父亲难得地话多了起来,叮嘱我要注意安全,要按时吃饭,要好好学习列车进站时,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峰,你要争气,别像我这样"我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爸,我会的。

"踏上列车的那一刻,我回头看见父亲站在站台上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那么孤单而又坚毅大学四年,我省吃俭用,靠着奖学金和假期打工,再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总是夹着父亲和母亲的关切和期望,字里行间都是"好好学习""注意身体"的叮嘱。

有一次,我在信中提到宿舍有点冷,下个月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条粗糙的棉被,还有一双母亲织的毛袜。父亲在附信中写道:"棉被是你二婶做的,毛线是你妈向邻居家借的。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浓浓的牵挂大四那年,我拿到了一家省级国企的录用通知书,第一时间写信回家报喜父亲回信很简短,只有一句话:"好好干,别辜负了这么多年的书念"我知道,那是他表达骄傲的方式毕业那天,我意外地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站在宿舍楼下,父亲穿着一件看起来新一点的衬衫,还打了领带,却显得很不自在。

"你们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接过母亲手里的编织袋"你爸非要来看看你念了四年的大学啥样"母亲笑着说,眼睛湿润父亲环顾着校园,目光在那些高大的教学楼和茂密的树木间游移,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豪"爸,我找到工作了,省城的,工资挺好的。

"我对父亲说,心中满是感恩和喜悦父亲点点头,难得地露出笑容,"争气,真争气"四年后,我升职加薪,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资买了礼物回乡探亲先去了二叔家,二婶看到我,又惊又喜,连忙搬出那把我曾经坐过的小木凳,上面的垫子换成了一块新的花布。

"瞧瞧,这孩子越来越出息了!"二婶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你爸妈跟我们说了,你现在是经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给二叔二婶准备的礼物——一条上好的羊毛围巾和一套保健茶二叔依旧寡言,只是在我递上礼物时,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有出息。

"临走时,二叔忽然问:"你爸近来怎么样?""挺好的,自行车修得越来越少了,现在大家都骑摩托车,电动车,但他偶尔还会接些活。"我回答道。

二叔点点头,若有所思,"你回去告诉他,有空来下棋,好久没跟他杀两盘了"回到家,父亲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面前摆着一盘残局,神情专注看到我回来,他放下棋子,站起身,脸上浮现出我少见的笑容"回来了?工作顺利吗?"父亲问道,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关切。

我点点头,把给父母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一台新式收音机和一件羊绒外套父亲接过礼物,嘴上说着"乱花钱",眼里却满是欣慰晚饭后,我和父亲坐在院子里乘凉,夏夜的风带着稻田的清香"爸,二叔让我告诉你,有空去他那儿下棋。

"我转达着二叔的话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等有空吧""当年,真的谢谢二叔二婶"我轻声说道,想起那个寒冬里的温暖父亲看了我一眼,目光复杂,"你二叔是个有心人,当年在厂里,要不是他提醒,我可能连班长都当不上。

"我有些惊讶,这和二婶说的不太一样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人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的帮助你二叔有头脑,我有力气,年轻时候互相搭把手,也没什么"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只是后来日子不一样了,他会做人,会转弯,我不会,所以他日子越过越好,我却......"。

父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明白了他多年前那句"你二叔比我能耐多了"背后的复杂情感"爸,您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这比什么都重要"我真诚地说父亲摆摆手,眼神却柔和了许多,"你小子,嘴越来越会说了""对了,这个给您。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我准备的一些钱,"您和妈妈买点好吃的,改善改善生活"

父亲看了一眼,没有接,"留着自己用吧,我们不缺钱""爸,您就收下吧,这是我的心意"我坚持道父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信封,轻声道:"你有出息了,真争气"那一刻,我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骄傲和欣慰,那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的情感。

如今,我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小家,每当看到父亲慈祥的笑容,看到二叔二婶到我家做客时的欣慰,我终于明白,那句"争气"承载着上一辈人多少无言的期盼与骄傲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亲情是最温暖的依靠,争气,是我们这代人对父辈最好的回报。

每次回忆起那个借学费的冬天,我都会感到一阵温暖,那是血脉亲情在逆境中绽放的力量,是激励我前行的永恒动力。父亲常说:"人活一辈子,不能光为自己活,得对得起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想,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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