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过年,我们家揭不开锅,姥爷和舅舅冒着大雪背来了两个口袋

小小兔 73 2025-08-06

“娘,锅底下的柴没了”我看着灶台下那几根潮湿的木柴,嗓子发紧 那是个寒冷的除夕夜,北风刺骨,窗纸在风中咝咝作响我家住在胡同深处,那是个陈旧的四合院,西北风穿透砖缝,冷得像刀割 水缸上结了薄冰,我舀了半瓢水,。

想煮点稀粥应付晚饭。

我名叫周建国,那年十六岁,上初中二年级 我瘦得像根竹竿,衣服总是显得大一号,那是我爹的衣服改的父亲周德明是国营纺织厂的工人,技术高超,在厂里是个技术能手,墙上还挂着好几面锦旗 可两年前,他被下放到内蒙古支援边疆建设。

那会儿全国掀起了支援边疆的热潮,我爹作为工人骨干,自然成了第一批人选 母亲李淑华在街道工厂做缝纫工,一天十多个小时盯着缝纫机,眼睛都近视了冬天手上生了冻疮,肿得像馒头,裂了几道口子,后来伤口发炎,又赶上天气骤变,竟然发起高烧来,整整卧床半月有余。

家里的米缸见底了,前天我从母亲枕头底下摸出救命的药钱,换了几两粮票,买回一小袋糙米那是我们这个月唯一的存粮了 母亲知道后,眼睛红了,但没说什么,只是把那封父亲的来信又读了一遍,信纸都快磨破了隔壁的王大娘来送来姜汤,。

我扶母亲吃药,然后把姜汤递给母亲。 母亲喝了几口,脸色才好了些。

母亲关切地看着我,让我先吃饭 我知道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空荡荡的窗外,雪越下越大,天黑得早 屋里,一盏煤油灯摇曳着,映出我们的影子在墙上晃动煤油也快用完了,再过一会儿,怕是连这点光亮都要没了 忽然,

院门被敲响姥爷和舅舅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年货 我看着舅舅手中的玉米面和高粱米,心里一阵发热姥爷从怀里掏出个红纸包,塞进我手里:这是给建梅买糖的,过年了,孩子嘴馋 “你爹的事,有消息了”舅舅低声说,“上次去县城,碰见你们厂的采购员老郑,他说你爹托人捎来了路费,说过完年就回来。

这事别告诉你妈,给她个惊喜” 晚上,我和舅舅生火做饭家里没什么像样的锅具,就一口老铁锅和几个破碗 舅舅把带来的玉米面和高粱米掺在一起,和了面团,准备包饺子“饺子里得有肉,才算过年”舅舅说着,切了几块腊肉,剁得碎碎的,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冻得梆硬的白菜帮子,一起剁成馅。

我打了几瓢水,点燃灶火。

干柴遇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火舌蹿得老高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建国,去把你妈和建梅扶过来,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姥爷坐在小板凳上,搓着手说 那晚,我们一家围坐在桌前吃团圆饭灶火烧得旺旺的,屋里暖和起来。

高粱米和玉米面掺在一起做的饺子,虽然没有多少肉馅儿,但吃在嘴里特别香母亲的脸色好了些,小妹吃得津津有味 姥爷看着我们,满脸皱纹都笑开了花舅舅不停地给我们夹饺子,嘴里说着:“多吃点,多吃点,这野猪肉可是我去年冬天套的,硬是在山上守了三天才逮着的。

” “爹会给我带洋娃娃吗?”建梅忽然问,眼睛亮晶晶的 “会的,爹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母亲微笑着说,眼里闪着光吃完饭,姥爷和舅舅要留宿 我们家就两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卧室我和母亲坚持让他们住卧室,我们三人挤在堂屋的土炕上。

夜深了,风雪还在继续。

我躺在炕上,听着外面的风声,想着父亲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我们?内蒙古的冬天比这里还冷,不知道他穿得够不够厚“建国,睡不着?”母亲轻声问 “嗯,在想爹”我转过身,看着母亲苍白的脸“我也在想他”母亲叹了口气,“你爹这人,认准的事就不回头,去内蒙古时,明知道苦,还是去了。

他说,建设边疆是光荣的任务”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自豪,又有些酸楚 “他走的时候,你才十四,建梅才六岁,转眼两年过去了”母亲的声音哽咽了,“他连张照片都没给我们留下” 那时候,照相是件奢侈的事我们家从来没有过全家福,唯一的一张照片是父亲的工作证上那张半寸黑白照,都看不清楚脸。

“娘,别难过,爹一定会回来的”我安慰母亲,却不敢说出舅舅告诉我的话,怕母亲空欢喜一场夜里,我听见姥爷和舅舅在卧室里小声说话 “德明这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姥爷的声音带着忧愁“您别急,听说今年会有政策调整,让一批知青回城。

德明是工人,又有技术,应该能回来”舅舅说 “但愿吧,看淑华这病,哪能拖啊”姥爷叹气道,“要不是队里死活不放人,我和你二哥早就过来了这一路上,差点被风雪困住” “明天我去街道办看看,问问能不能给淑华调个好点的工作,别再做缝纫了,对身体不好。

”舅舅说

“嗯,咱们乡下人没人脉,你去打听打听”姥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躺在炕上,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姥爷和舅舅是克服了那么多困难才来看我们的 我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心里暖暖的初一清晨,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

这么早?”舅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我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了炕 屋子里很冷,我哈了口气,白雾立刻在眼前散开走到门前,我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打开门,风卷着雪花灌进来,只见姥爷和舅舅站在门口,他们身上落满了雪,像两个雪人。

“建国啊,大雪封路,我们走了一整天”姥爷哆嗦着说,脸冻得通红,那双老手裹在破棉手套里,都快冻僵了 “爹回来了!”我激动地喊道父亲张开双臂,眼里含着热泪:“建国,长高了啊!” 我扑进父亲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和汗味,还有一股火车上的煤灰味。

他的胡子扎着我的脸,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德明!真的是你?”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抖 父亲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母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淑华,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母亲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像是要倒下,父亲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她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好久都没说话,只有抽泣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爹!”建梅从屋子里跑出来,扑进父亲的怀里“我的小宝贝!”父亲一把抱起建梅,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想爹了没有?” “想!天天想!”建梅欢喜地叫着,小脸蛋红扑扑的。

姥爷和舅舅也出来了,看到父亲,都愣在了原地“爹,明哥,你们也来了!”父亲放下建梅,上前和姥爷舅舅打招呼,“真是太好了,一家人都在” “好小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姥爷拍着父亲的肩膀,老泪纵横 舅舅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回来,这不,昨天还跟建国说呢!” 父亲看着我,眼里满是歉意:。

“建国,这两年辛苦你了,听说你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家里,还帮着做些零活,真是长大了” 我摇摇头,鼻子一酸,又要掉眼泪了“走,进屋说,外面冷”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一家人回到了温暖的屋子里 父亲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红色毛衣。

“这是给你妈买的,在内蒙古,牧民织的,可暖和了” 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一副崭新的毛线手套,“这是给建国的,冬天骑自行车用” 他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洋娃娃,虽然不大,但有着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是那种供销社里很少见的玩具。

“爹记得给我买洋娃娃!”建梅高兴地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洋娃娃,爱不释手“爹当然记得,爹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父亲揉了揉建梅的头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母亲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泪止不住地流

父亲走过去,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 “真的吗?不会再下放了?”母亲小声问 “真的这次是正式调回来了,还是在原来的纺织厂”父亲高兴地说,“厂里说我技术好,要我回去负责新机器的安装调试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全都欢呼起来。

姥爷开心地直拍大腿:“好啊,好啊,咱家总算熬出头了!” 舅舅笑着说:“德明回来了,有技术,有工作,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父亲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建国,这两年你挑起了家里的担子,爹知道有多不容易。

从今天起,爹回来了,你可以好好读书了将来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那天,我们一家人又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父亲从行李中取出带回来的奶酪和牛肉干,那是内蒙古牧民的特产 舅舅和姥爷也加入了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

窗外,雪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 冰冻了一整个冬天的苦难,似乎在这一刻开始融化我看着父亲憔悴却坚毅的脸,看着母亲重新绽放的笑容,看着建梅抱着洋娃娃的幸福模样,心里明白,再苦再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

家,因为父亲的归来,重新充满了希望我知道,前面的路或许还有坎坷,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父亲举起杯子,里面倒的是姥爷带来的老白干:“来,咱们全家团圆了,干一杯!” 我们都举起了杯子,就连建梅也拿着小茶杯,学着大人的样子。

“团圆!”这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也回荡在我的心中,久久不去。 我知道,这个年,终于是真正的团圆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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