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老家都是我先到,大哥执意比我晚到,今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

小小兔 71 2025-07-18

"回家的秩序""老五,别耽搁了,赶紧回来吧,我准备晚点到"大哥在电话那头催促着,声音透过电话线带着沙沙的杂音,这是连续第八年他坚持比我晚到父母家了腊月二十八,天空低沉得仿佛能压出水来北方的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列车车厢内暖气不足,乘客们缩在厚重的棉袄里,哈着白气说笑。

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电线杆和光秃秃的田野,思绪飘回了老家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向我的家乡——那个藏在太行山脚下的小县城,车轮与铁轨碰撞的节奏仿佛敲打着我忐忑的心情我叫周明远,排行老五,1978年生人,今年已经37岁了。

九十年代初,高中毕业后我追随南下打工的大潮,离开了这个贫瘠的小县城,而大哥周明山,比我大十岁,则放弃了外出机会,留在县城照顾日渐老去的父母"乡党们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林州站,请下车的旅客整理好随身物品..."列车员拿着扩音器走过,我拎起那个用了八年的黑色旅行包,站到了车门口。

每年这个时候,兄弟姐妹们都会赶回老家团聚,但奇怪的是,大哥总坚持让我们先到,他再姗姗来迟,形成了家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今年我提前了两天回来,决心揭开这个困扰多年的谜团"老五回来啦!"刚推开家门,母亲惊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不打个电话,让大山去接你呀?"。

母亲见到我,惊喜得眼角泪光闪闪,七十多岁的她,头发已经全白,但精神矍铄。家里的老式砖炕烧得热乎乎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煤火、腊肉和萝卜咸菜的气息,是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家的味道。

灶台上的铁锅里炖着肉,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味溢满小院,这是只有过年才能闻到的奢侈气息"大哥呢?"我放下行李,接过母亲递来的搪瓷缸子,里面是热腾腾的大麦茶,那是家乡特有的味道"上街办事去了,说晚上回来"母亲的眼神游移,显然有所隐瞒,手上却不停地忙活着,把洗好的冻白菜码进了盘子里。

父亲坐在炕头,穿着深蓝色的棉袄,正对着小方桌上的老式收音机听新闻联播见我进来,他摘下老花镜,笑眯眯地看着我:"长胖了啊,外面的日子不错吧?""还行,就是忙"我随口应着,目光却落在了墙角那个破旧的木箱上,那是大哥从部队带回来的行李箱,已经陪伴了他三十多年。

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上,挂着几个用来腌咸菜的坛子,那是母亲的独门手艺,每年都要做上几坛,分给我们带回城里"二姐他们啥时候到?"我随口问道,心思却在想着大哥的去向"明天吧,你爸前些日子风湿犯了,腿脚不利索,幸亏你大哥在。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大哥的依赖和感激午饭后,我心中疑窦丛生,决定去镇上看看小县城变化不大,街道依旧狭窄,只是多了几家超市和电器商店,取代了以前的国营商店老旧的公交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司机大叔戴着绿色的军帽,收音机里放着八十年代的老歌,让我恍若回到了童年时代。

沿着记忆中的老街走着,过去的影像一幕幕浮现眼前。那家老照相馆还在,橱窗里的结婚照黑白与彩色并存;理发店门口的转盘依旧闪着红蓝相间的光;豆浆摊前排着长队,老板娘用粗布围裙擦着手,和顾客拉着家常。

拐进祥和市场,那是县里最大的集市,我突然看见了大哥的背影他推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车后架上绑满了年货——一袋面粉、几捆木耳、几包花生瓜子和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他那身褪色的绿军大衣,是1992年退伍时发的,如今已泛黄发旧,肩膀处还打着补丁,却被他穿得笔挺如新。

我下意识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大哥在一家杂货铺前停下,认真挑选着什么"周明山,又来置办年货啊?"店主老韩热情地招呼,他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脖子上挂着一个算盘"嗯,父亲的血压药够不够用了?我再买点备着"大哥仔细地数着药片,那双曾经能轻松托起我的大手,如今布满了厚茧。

"够用够用,你这么细心,老两口真有福你那小老弟回来了吗?城里做生意可真有出息啊!""今天到,他在城里做得不错,就是忙"大哥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仿佛在说自己的成就一般我鼻子一酸,继续悄悄跟着大哥的下一站是集市的布料摊,他认真地挑选了两块花布,讨价还价了半天。

"给你娘做件新袄子呀?"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慈祥"嗯,老人家喜欢亮堂的颜色"大哥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叠好,塞进自行车篮子里接下来,他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一堆日用品;又到米店称了十斤大米;到肉铺买了五斤五花肉;最后,还去邮局交了电话费。

一整天,我目睹大哥采购了父亲的药、母亲爱用的桂花油、准备的年货、甚至是提前交了下半年的电费他像个操心的管家,把父母一年的生活细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直到太阳西沉,集市上的人渐渐稀少,他才结束了一天的采购

"明山啊,今年又是你一个人来办年货?你弟弟妹妹们呢?"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老人路过时问道"他们有自己的事业,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大哥笑着应付过去,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抱怨天色渐暗,北风更紧了,街边的灯笼随风摇曳,给寒冷的空气增添了几分节日气氛。

大哥推着载满物品的自行车,艰难地向家的方向骑去他瘦削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那军绿色的背影竟让我想起了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句子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的裤腿已经被冻得发硬,手上没戴手套,冻得通红。

我忽然想起,每年回家时,家里总是一应俱全,柴米油盐从不缺,父母的穿着虽旧却整洁,我还曾暗自得意父母生活无忧如今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哥默默付出的结果我抄近路回到家,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果不其然,大哥回来时已经把东西都安顿好了,只带着几样小礼物,假装刚从车站过来。

"老五,起来吃饭了!"大哥洪亮的声音响起,像极了我们小时候他叫我起床的样子晚饭丰盛,母亲做了红烧肉、炖鸡和几样时令蔬菜,还有我最爱吃的猪肉白菜馅饺子"今年猪肉贵,不过老四在县里肉联厂,给咱送了好几斤"大哥说着,把最肥的肉夹给父亲,"爸,多吃点,补补身子。

"我注意到,大哥的大手布满了冻疮,夹菜时微微颤抖,指甲缝里还有些来不及洗净的泥垢,那是长期干粗活的痕迹。"大哥,你的手..."我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没事,冬天就这样老五,听说你今年生意不错啊,给爸妈讲讲外面的新鲜事"他熟练地转移了话题餐桌上,我滔滔不绝地讲着城里的变化,却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愧疚饭后,大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老白干,和父亲围坐在火炉旁,天南海北地聊着家常。

母亲收拾碗筷时,我帮着端茶倒水,趁机问道:"妈,大哥每年都这样提前买年货吗?"母亲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你知道了?""今天在集市上看到他了"我低声说母亲抹了抹手上的水,拉着我坐在灶台边,声音低沉下来:"你大哥啊,这么多年一直这样,怕你们破费。

""可我们也不差那点钱啊...""不一样的"母亲打断我,"你刚出去那几年,日子多苦啊,大哥怕你拿不出钱来孝敬我们,就偷偷把一切都张罗好了,只让你回来陪陪我们就满足了""现在不一样了,我...""他改不了了。

"母亲苦笑道,"这么多年,成了习惯他总说,你们在外打拼不容易,能回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顺了"我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回家过年,我确实囊中羞涩,却发现家里年货丰盛,还以为是父母张罗的那次临走,我羞愧地只塞了一百块钱红包,大哥却笑着说够了够了,父母不缺钱用。

原来,从那时起,这个"规矩"就这样定下了,即使我后来条件好了,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第二天一早,趁大哥出去买早点的工夫,我借口找东西,悄悄翻开了大哥柜子里的一个破旧账本这是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笔记本,发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从1993年开始的每一笔家用、每一次医药费、每个兄弟姐妹的零花钱,甚至我每年过年带回家的钱,都清清楚楚。

1995年冬,父亲肺炎住院的费用;1998年,母亲白内障手术的开销;2000年,给老二家添置家具的支出;2003年,帮老四的孩子交学费...在最近几年的记录旁边,多了一行小字:"老五日子不容易,少要点"看到这行字,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柜子深处还有一沓发黄的工作调令和证书——1993年,县里纺织厂给大哥的调令;1995年,省城一家国企的录用通知;1997年,南方一家外企的面试通过函;甚至还有2001年一所夜校的文凭每一次,他都因为要照顾父母而婉拒了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那些证书,则是他在守护家庭的同时,仍不放弃提升自己的见证我的喉咙哽咽,回想起这些年大哥对我的鼓励:"老五,好好干,外面的世界大着呢!""老五,别担心家里,有大哥在呢!""老五,买房的钱不够?来,大哥这有点积蓄..."

原来,他用自己固守的一生,托起了我们每个人飞翔的梦想中午,我央求母亲说出更多实情"你大哥十八岁就去当兵了,回来后本可以去县里当干部,但你爷爷那时刚走,他不忍心丢下我们"母亲絮絮叨叨地回忆着,"九十年代下岗潮时,他的工厂也倒了,就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卖部,后来又学了电器维修,就是为了能照顾家里。

""这些年你发达了,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习惯。"母亲抹着眼泪,"你知道他为什么每年都最后一个到家吗?就是怕你们看出来,他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让你们心里过意不去。"

父亲在一旁补充道:"你大哥啊,从来不跟人诉苦前些年我们两个老的都病了,他一个人端屎端尿的,硬是没跟你们提过半个字,怕你们担心"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想起这些年我在外打拼时,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很少关心家里的情况,更别说分担大哥的责任。

傍晚时分,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我打电话通知二姐他们,因为雪太大,可能要延迟一天到家"没事,大哥会安排好的"二姐在电话那头信任地说道,这句话再次刺痛了我的心晚上,我偷偷把准备的红包和一张银行卡塞进大哥枕头下,然后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

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上积了厚厚的雪,月光照在雪地上,泛着幽幽的蓝光远处的山影在雪中若隐若现,炊烟从四面八方的烟囱里升起,在暮色中交织成一幅冬日山村的画卷"老五,还不睡啊?"大哥推开院门,肩上落满了雪花,手里还提着两袋年糕,那是镇上张记食品店的特产,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大哥,我知道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屋檐下的灯光照在大哥脸上,那一刻,我看清了他额头上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十几年的操劳,已将当年那个神采奕奕的军人磨砺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大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像山路一样蜿蜒:"知道什么了?"。

"知道为什么你每年都比我晚到家。"我声音发颤,"知道这些年你做的一切...""嗨,这有什么。"大哥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把年糕放在石桌上,"你在外面挣钱不容易,我在家里,照顾爸妈是应该的。"

"可你牺牲了这么多...""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大哥打断我,"咱爸不也一辈子供咱上学吗?种地挣得那几个工分,不够我们几个念书的,还不是咬牙坚持了"他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支,自己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五,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大雪映照着他的脸,格外坚毅,"你有出息,我比谁都高兴""大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我看到枕头下的东西了,"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太多了,我不能要""那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你一个人照顾爸妈,我却..."。

"各有各的责任"大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爸妈看到你有出息,比什么都高兴我守在他们身边,你在外面打拼,咱们兄弟分工不同罢了"大雪中,我们相对无言许久,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出息了当年送你去火车站那会儿,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呢。

"我想起了1994年那个夏天,大哥骑着自行车送我去火车站,硬是塞给我200块钱——那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啊"明天我要先去置办年货"我突然说道大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摇头道:"你不熟悉,我去吧。

""不,该我了。"我坚持道,"大哥,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第二天清晨,大雪停了,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格外明亮。我早早起床,穿上大哥的那件军绿色大衣,推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出了门。

"慢点啊,路滑!"大哥站在门口叮嘱,声音里满是不放心集市上,我按照昨天看到的路线,一一置办着年货老韩见我穿着大哥的衣服来买药,笑着打趣:"哟,今天换小周来了?你大哥呢?""在家陪爸妈呢,今年换我来办年货。

"我自豪地回答采购完毕,我推着沉甸甸的自行车往回走,才体会到大哥这些年的辛苦路过一家照相馆,我停了下来,想起柜子里那张1988年的全家福,已经泛黄褪色"请帮我订一个全家福的拍摄,大年初一那天"我对老板说。

回到家,大哥已经做好了午饭,看我满头大汗,连忙接过自行车:"买这么多干啥?够吃一个月了!""大哥,以后每年都我先来,你晚点到"我掏出口袋里的照相馆收据,"大年初一,我们去照个全家福,换下咱家那张老照片"。

大哥接过收据,眼眶有些发红:"行,听你的"大年三十那天,全家团聚,八口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其乐融融我偷偷观察大哥,他坐在父亲身边,不停地给父亲碗里夹菜,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饭桌上,我提议道:"来,大家都说说,最想对大哥说的一句话。

"二姐先开口:"大哥,谢谢你这些年照顾爸妈,我们欠你太多"三哥接着说:"大哥,你辛苦了,以后家里的事,我们一起分担"轮到我时,我端起酒杯,看着大哥充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大哥,今年,换我先到家,接过你肩上的责任。

"大哥被我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哎呀,一家人说这些干啥,都是应该的。"席间,我们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笑声不断。

大年初一,我们穿上新衣服,去照相馆拍了新的全家福阳光下,大哥站在父母身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像个孩子从那年起,每年过年,我都比大哥先到家,提前置办好一切起初大哥还有些不习惯,总想帮忙,后来慢慢地,他学会了放手,享受被照顾的感觉。

而我,则从大哥身上学到了最重要的一课:责任和担当是爱最朴实的表达方式,也是家人之间最深沉的牵绊今年腊月二十七,我又一次推开家门,看到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上挂满了冰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屋内,炕上的火烧得正旺,墙上挂着我们这些年来的全家福,从大哥站在中间,到现在他坐在父母身边,时光流转,唯有那份亲情历久弥新。

"老五回来啦?"大哥从厨房探出头来,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正好,饺子馅刚调好,来帮忙包饺子!"看着大哥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明白,家不仅是一个地方,更是一种责任的传承就像每年大哥都会比我晚到家这个"规矩"一样,它背后承载的,是一代代人对家的守护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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