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6岁单身独居,过年找到两个“搭子”,不仅有人陪伴还有红包收

网络来源 133 2025-07-15

一个人的年,三个人的暖"老马,一起过年吧?""啊?"我一愣,抬头看见王阿姨和李大爷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年货"咱们仨凑一桌,热闹"李大爷笑呵呵地晃了晃手里的二锅头我叫马德水,今年五十六岁,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在这座小城的钢厂干了三十多年,刚退休两年。

我住在钢厂八十年代分的家属楼里,砖红色的楼房,六层高,没电梯,楼道里贴着发黄的春联,有些已经掉了一半妻子许秀芝走了七年了,不是去世,是受不了我这个"铁疙瘩脾气",跟了个开出租车的跑了那年她临走时,下着小雪,提着那个结婚时她爹娘给的褪了色的旧皮箱,我在屋里摔了两个碗,骂了一通,等我冷静下来,院子里只剩下一串脚印,很快就被雪覆盖了。

儿子小马,全名马晓阳,在南方一家电子厂上班起初还偶尔回来看看,后来因为一次争吵,断了联系那是三年前,他回来说要结婚,对象是南方姑娘,我喝多了,说了些"外地人靠不住"的混账话,他摔门而去第二天我后悔得不行,可这嘴硬的毛病改不了,没打电话道歉,就这么僵着了。

单身七年,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一间六十平米的老房子,一张床,一台彩电,三把椅子一张方桌,够用了墙上挂着儿子小学时画的一幅画,黄黄的纸上,是三个火柴人一样的笔触:爸爸,妈妈,我每到年关,屋子显得格外大,冷清得可怕,电视声音再大也填不满那种空。

小区里的王淑兰,六十岁,退休小学老师,个子不高,总爱戴一顶绛红色的毛线帽,一副老花镜挂在胸前的线绳上她老伴得了一场怪病走得早,儿女都在国外,女儿在加拿大当护士,儿子在日本做研究,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

李大爷,李进财,六十八岁,以前是国营商店卖布料的,后来商店改制了,靠一手裁剪手艺在市场开了个小店,去年也收了他儿子在省城有出息,是个什么经理,常年不回来,只在春节时把孙子送回来小住几天我们三个在小区里偶尔碰面,点头之交,偶尔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碰到,聊两句天气,谁家的退休金涨了,隔壁谁又添了孙子。

"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多冷清"王阿姨递给我一盒饺子皮,"我们商量好了,除夕你家,初一老李家,初二我家,轮着来"她说这话时,眼角的皱纹堆出一片笑意东北的冬天,天黑得早,下午四点多,路灯已经亮起来,雪后的小区特别安静。

王阿姨身后的天空是深蓝色的,像旧时光里母亲织的毛衣我本想拒绝,嘴张了又闭上那天的阳光很好,照在王阿姨戴着毛线帽的脸上,皱纹里都是温和李大爷手里提着两瓶二锅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黄褐色的棉袄上落了几片雪花。

"来呗,难得过年,热闹热闹"李大爷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在楼道里回荡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也可能是太久没人关心我过年吃什么了那一刻,我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像是钢花溅到雪地上,嗤的一声,融化了一小块"成,那就一块儿过。

"我说我们这片家属楼的供暖不太好,屋里总是冷飕飕的。自从前年分了集体供暖,改成自己烧锅炉后,我总是舍不得多烧煤,晚上就披着棉袄看电视。但过年不一样,得热热闹闹的。

听说要来客人,我一大早起来,先把锅炉火烧得旺旺的,又打扫了一天,抹布都换了三盆水把落了灰的玻璃窗擦得透亮,连那个很少用的老立柜也拿湿布细细擦了一遍卧室的炕席子也换了新的,是去年买的,一直舍不得用,图案是红底上的福字,喜庆。

年三十这天,我早早起来,特意刮了胡子,穿上那件压箱底的红色毛衣这毛衣是媳妇走之前给我织的最后一件,袖口有点磨破了,我用针笨拙地扎了几下,虽然难看,但结实去菜市场买了五花肉、白菜、豆腐、粉条,还有几个土豆,准备做东北乱炖。

还买了一袋速冻水饺,想着万一我做的不好吃,还有备用的回家路上,碰到了隔壁单元的刘婶,她提着一大堆年货,看见我手里的菜,惊讶地问:"老马,你要做饭待客啊?"我点点头,心里有点自豪:"约了两个朋友,一起过年。

""那热闹,比我们强,我家娃都不回来"刘婶叹口气,又笑着说,"菜买少了吧?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腌菜来?"这是东北人的热情,即使平时不太来往,过年也会格外热络"不用,够吃"我嘴上拒绝,心里却暖洋洋的下午四点,天刚擦黑,王阿姨就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布袋子。

"来早了,帮你打下手"她笑着进屋,把围巾解下来,抖落上面的雪花她从袋子里拿出自己腌的萝卜,还有一盘切好的凉拌木耳,还有一碟花生米,都用保鲜膜封得严严实实"这木耳是我妹妹从黑龙江老家带来的,又黑又脆,可好吃了。

"她一边往桌上放东西,一边介绍我有些手足无措,不习惯有女人在厨房里忙活。

王阿姨却很自在,打开我的冰箱,把食材一样样拿出来,问我案板在哪,菜刀在哪,就开始洗菜切菜她动作很麻利,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儿功夫,菜就全切好了,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你这菜刀挺快啊,是老物件吧?"她拿起我的菜刀掂了掂。

"嗯,结婚那会儿买的,用了三十多年了"我点点头,看着那把磨得发亮的刀刃,想起了很多事那是八十年代初,我和许秀芝结婚,当时买菜刀还要票,单位给了一张特殊物资供应票,我们兴冲冲去供销社,挑了这把最重的售货员说:"这刀好,是上等钢,一辈子够用。

"许秀芝当时笑着说:"那就够咱们用到老喽"没想到,刀还在,人却早散了"老马,你在发什么呆呢?火还不生起来?"王阿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赶紧生火,把老铁锅架上去这铁锅也是结婚时带过来的,用了三十多年了,锅底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但炖出来的菜就是比新锅的香。

锅沿上有一道凹痕,那是儿子小时候不小心磕的那天他踩着小板凳要看锅里煮什么,一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锅沿上,当时血流了不少,吓死我们了媳妇抱着儿子就往医院跑,缝了三针,至今额角还有一道小疤"这锅不错,有年头了。

"王阿姨看着锅,眼睛亮了"嗯,以前厂里发的,用了三十多年了"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锅沿上的凹痕"现在这种老物件越来越少了,我家那口锅前年底给烧漏了,新买的炖出来的菜就是没味"王阿姨感慨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李大爷来了,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棉袄,脖子上围着红围巾,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还有两瓶二锅头。

"好家伙,这是要做东北乱炖吧?"李大爷一进门就闻出来了,"我都多少年没吃过了,真香!"李大爷以前在部队当过炊事兵,对吃很有研究他把酒放在桌上,从袋子里掏出一盒杏仁豆腐和一盒水果沙拉:"超市刚做的,尝尝"。

然后又拿出一个深蓝色的旧布包:"这是我珍藏的茶叶,上好的铁观音,平时都舍不得喝"王阿姨看着我灶上的老铁锅,眼睛亮了:"这铁锅,得有年头了""嗯,娶媳妇时带过来的,用了三十多年了"我又不由自主摸了摸锅沿上的那道凹痕。

锅里的肉已经变色,我把切好的白菜、豆腐、土豆依次放进去,盖上锅盖,调小火慢炖"闻着就香,比饭店里的强"李大爷搓搓手,像个馋嘴的孩子很快,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我们围坐在小方桌旁,电视里播着春晚,演员们唱着歌跳着舞,笑声不断。

一旁的小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煤炭发出噼啪的声响,偶尔冒出一缕蓝色的火苗窗外能隐约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区里的孩子们在放小鞭炮,尖叫着跑来跑去邻居家飘来饺子的香味和欢笑声,即使隔着墙,也能感受到那种热热闹闹的年味。

王阿姨说起她小时候,全家人都挤在一张热炕上看黑白电视那时候就两三个频道,除了中央台就是省台,每到春节,全村人都聚在有电视的人家,屋里挤得水泄不通那时只有春节才有肉吃,平时都是白菜萝卜度日,一年到头盼着这一天。

"记得那会儿用粮票买年货,排队能排几条街。"王阿姨回忆,"买到一斤猪肉,能高兴好几天。"

李大爷笑着说他年轻时当过兵,在部队过年特别热闹,战友们偷偷藏的花生米和糖块,比现在什么山珍海味都香"那会儿没别的娱乐,就是排练节目,唱歌跳舞,我一嗓子《洪湖水浪打浪》,全连队都轰动"李大爷得意地回忆他还说起当兵时用军用水壶藏酒的事,被排长发现后罚站岗,冬天冻得直跺脚,但心里热乎。

我没说话,只顾低头扒饭其实我也有故事,比如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看露天电影,坐在人山人海的大操场上,仰着脖子看《地道战》,兴奋得一宿没睡比如刚进厂时,师傅教我电焊的日子,手被烫出无数水泡,但每出一件合格的工件,心里比灌了蜜还甜。

比如儿子小马第一次上台表演,穿着我缝的红肚兜,奶声奶气背《三字经》,引得台下家长一片笑声和掌声但这些话,我已经很久没对人说过了嘴里的东北乱炖又香又烫,肉烂白菜酥,豆腐吸足了肉汤的鲜味,粉条软滑可口李大爷连吃三碗,直呼过瘾:"这味儿,就是老家的味儿!"

王阿姨也吃得很香,不时给我夹菜:"多吃点肉,你看你瘦的"吃完饭,王阿姨起身收拾碗筷我想帮忙,她却从红色绣花荷包里悄悄掏出个红包塞给我:"过年了,图个吉利"红包不厚,但很新,封口贴了个小金鱼贴纸我愣住了,下意识要推回去:"这不合适..."

"收着吧,"王阿姨低声说,"我看你钱包都破了,买个新的"她目光很温柔,却让我感到一阵羞愧我的钱包确实破了,皮都磨秃了,拉链也坏了,用别针别着昨天在超市,我确实站在钱包柜台前徘徊了很久,看中一个黑色的,七十八块钱,但最后还是没舍得买。

钢厂改制后,退休金不高,我一直在攒钱,想着有朝一日能坐火车去南方看看儿子虽然儿子可能不愿见我,但能远远看他一眼,也值了我的脸刷的红了,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被心仪的姑娘发现了秘密"别不好意思,我们这年纪了,还讲什么客气。

"王阿姨洗着碗,头也不回地说在她身后,李大爷朝我挤挤眼,小声说:"收着吧,她退休金高,小学特级教师呢"我只好收下,但心里盘算着怎么还人情电视上的春晚进入了小品环节,赵本山的新节目引得我们哈哈大笑李大爷模仿着里面的动作,逗得王阿姨直拍大腿:"你这老李,年轻时是不是就爱演戏?"

"可不,我们那商店每年都有文艺汇演,我可是台柱子"李大爷得意洋洋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窗户被震得嗡嗡响李大爷起身掀开窗帘往外看:"哟,天上的烟花真好看,比我们那会儿强多了"王阿姨也凑过去看:"是啊,那时候最多放个擦炮,现在这烟花,漂亮。

"我也站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夜空中绽放的五颜六色的烟花,像一朵朵绚丽的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短暂地绽放又消逝这一刻,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岁月倒流,回到了很多年前,我和媳妇、儿子一家三口挤在窗前看烟花的日子。

那时儿子还小,骑在我脖子上,小手拍着窗户,咯咯笑着喊:"爸爸,好看!"妻子在一旁笑着拍照,用的是当年很流行的傻瓜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了那一刻的幸福那些照片,还锁在卧室抽屉最底层的铁盒子里,多年未曾打开。

除夕夜,我们看完春晚,开始包饺子这是北方人的传统,年三十晚上包饺子,年初一早上吃,象征着新的一年圆圆满满王阿姨从冰箱里拿出早已和好的面团,擀起面杖来她的动作很娴熟,一擀、一转、一切,一张张圆圆的饺子皮就摆满了案板。

馅料是我们一起剁的,猪肉白菜,加了香菜和姜末,香气扑鼻王阿姨的饺子褶皱整齐,像小学试卷上的优等生"你看,要这样捏,先按住中间,再往两边收,一个褶一个褶,越多越好看"她边包边教我们李大爷包的饺子胖乎乎的,他自嘲说像他肚子:"我这辈子就没包过饺子,都是老伴包,我就负责吃。

"轮到我,笨手笨脚捏不好,饺子皮总是破,馅料往外漏"慢点来,"王阿姨指导我,"像这样,先按住中间,再一点点往外捏"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我的,温暖干燥我突然记起妻子小时候也是这样教我,那时候我们刚结婚,在厂里的集体宿舍,用公共厨房煮饺子,蒸汽把小窗户都模糊了。

我们那会儿还年轻,媳妇爱穿红色的毛衣,扎着马尾辫,圆圆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她包的饺子又快又好,我总是笨手笨脚,她就耐心教我,一次又一次后来有了儿子,她更忙了,每天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却总是加班,很少帮她分担家务。

慢慢地,她的笑容少了,我们说话也少了,像是两个陌生人住在一起,除了柴米油盐,找不到共同话题。她走那天,下着小雪,对我说:"老马,我本来以为能跟你过一辈子的。"我当时气坏了,摔了东西,骂了很难听的话。

冷静下来后,我曾偷偷去她打工的小饭馆门口站着,看她在里面忙碌的背影,但始终拉不下脸进去后来听说她跟人南下了,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不知怎的,眼泪滚了下来我慌忙低头,假装剁葱花李大爷轻咳一声,假装没看见,故意大声聊起以前商店里过年卖布的热闹场景。

八十年代的商店,过年前总是人满为患,大家排着长队买布料,回家做新衣服柜台上摆着各色花布,红的绿的蓝的,人们挑挑拣拣,讨价还价,热闹非凡王阿姨则悄悄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想哭就哭出来。

"她这句话,是九十年代流行歌曲里的一句,唱得那么多愁善感我抹了抹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起些往事""谁没有往事呢,"李大爷叹口气,"我老伴走得早,有时夜里做梦还能梦见她骂我"王阿姨点点头:"日子就是这样,有甜有苦,就像这饺子,有馅才香。

"我们默默包着饺子,电视里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年到来了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天空被烟花照亮,像白昼一般我们举起酒杯,相互祝福新年快乐,健康长寿那晚,我们吃着饺子迎来新年酒过三巡,李大爷醉醺醺地唱起了《小白杨》,声音洪亮,虽然跑调却很动情。

王阿姨拍着手给他伴奏,我也跟着打着节拍临走时,王阿姨说:"明天晚上六点,老李家见"李大爷打着酒嗝附和:"别忘了,带上你那好酒,我给你露一手,做我拿手的红烧肉"送走他们,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但不知为何,这次的安静不再让我感到寂寞,反而有种温暖的余韵,像是炉火余温,久久不散。

我收拾着桌子,把剩下的饺子放进冰箱,笑着想,明天中午热着吃,还挺方便回到空荡荡的卧室,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旧信封,里面是我这几年攒的钱,一共两千三百四十块去南方的往返硬卧车票要七百多,住几天也得几百,再加上买点东西给儿子和儿媳,怎么也得三千多。

我摸出王阿姨给的红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放进去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能用在自己身上我得另外想办法,多攒点,争取今年能去一趟大年初一,天气晴好,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道光斑我起得很早,按照王阿姨昨晚的叮嘱,把剩下的饺子热了吃。

入口的饺子还是那么香,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大概是少了那份共同包饺子的乐趣吧中午小睡了一会,下午五点多就起来,换上干净衣服,拿了瓶珍藏的老白干,准时去了李大爷家李大爷住在我们小区的另一栋楼,也是六层,但比我们那栋新一些,有电梯。

他家比我的大,七十多平米,客厅宽敞,摆着一套红木沙发,看着就气派墙上挂着他儿子一家的照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一栋高楼前合影"这是我儿子公司开业那天照的,"李大爷骄傲地介绍,"现在生意做得挺大,就是太忙,难得回来。

"他家里飘着酱牛肉的香气,还有刚出锅的年糕的甜味"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李大爷引我们入座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有红烧肉、酱牛肉、糖醋鱼,还有几样素菜,色香味俱全"李大爷,你这手艺真不赖啊!"我由衷赞叹"那是,当年在部队食堂,可没少露一手。

"李大爷得意地笑着,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一人倒了一小杯

"这酒是我儿子从省城带回来的,平时舍不得喝,今天咱们痛快一回"酒很烈,入口辛辣,但回味甘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全身都热起来我们正吃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很少接到电话,愣了一下才摸出来这手机是去年儿子托人捎回来的,说是什么智能手机,功能挺多,但我只会接打电话,连微信都不太会用。

是视频电话,屏幕上显示着"儿子"两个字我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摔了手机王阿姨赶紧帮我接通,屏幕上出现儿子的脸,比我记忆中消瘦了些,头发也短了,脸上有了胡茬,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爸,过年好"儿子的声音有些生疏,但眼神是温和的。

我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眶发热"我...我挺好的,你...你吃饭了吗?"我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这是我们家的老规矩,见面第一句总是问吃了没,好像这是最重要的事儿子笑了:"吃了,厂里包饺子。

爸,我下个月调回北方来工作,到时候回去看您"我点点头,泪水又涌了出来这次我没躲,任由它们流下来在外漂泊多年的儿子要回来了,这是多大的喜事啊!"爸,我听王老师说您一直想来看我其实...我也想您了"儿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转头看向王阿姨,她微笑着避开我的目光,端起茶杯喝茶我这才明白,那天在超市,她看见我在查南方的火车票,又悄悄联系了我儿子"谢谢你,王老师,"儿子在电话那头说,"没有您,我可能还要和我爸这么僵持下去"

王阿姨摆摆手:"别这么说,你爸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一直惦记着你"我感到一阵羞愧,是啊,这么多年,就因为那一句气话,错过了多少团聚的机会人老了,应该放下架子,别让倔强变成了遗憾"爸,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您要当爷爷了,小芳怀孕三个月了。

"儿子骄傲地宣布这下我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李大爷在一旁拍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杯酒:"恭喜恭喜,老马要当爷爷了,这酒必须干了!"我们聊了很久,儿子告诉我他在南方这些年的经历,从普通工人做到了车间主管,小芳是当地人,在医院当护士,人很贤惠。

他们结婚两年了,一直想要孩子,终于怀上了,医生说是个男孩临挂电话前,儿子说:"爸,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像是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被移开了,阳光照进来,温暖了整个心房。

"来,喝酒喝酒,今天是大喜日子!"李大爷举杯我们又喝了几杯,谁都没提王阿姨是怎么联系上我儿子的事,但心里都明白"一个人过年冷清,来年咱们继续抱团"送我回家时,李大爷拍拍我的肩膀我立在家门口,回头看了看小区里零星的灯光。

夜空中飘着小雪,每一片雪花都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银子原以为退休后的日子会孤独终老,没想到在这个本该冷清的年关,竟然收获了这么多温暖我忽然明白,家不只在远方,也在身边,在这些不经意的关心里,在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里,在一个真诚的祝福里。

生活就像东北的冬天,看似漫长严寒,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愿意和你一起,围着小火炉,喝着二锅头,熬到春暖花开冬天再长,也会有春天就像这座老旧的小区,在寒夜里,依然有窗户透出温暖的光,那是人间烟火,是岁月静好。

年是一个人的记忆,暖,是找到同路人的幸运。

上一篇: 室内养仙客来
下一篇: 过年后,我要和搭伙老伴领证啦,我有3个过好幸福搭伙生活的妙招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