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考上北大我却高兴不起来翻开陈年账本 当年放弃的孩子也姓我

网络小编 166 2025-06-27

那天高考成绩出来,我儿子小洋考了691分,村里人都涌到我家刘主任敲锣打鼓送了面大红锦旗,写着”桃李芬芳喜结果,莘莘学子北大行”我媳妇王兰笑得嘴都合不拢,打电话给了所有能打电话的亲戚我坐在门槛上抽烟,笑得很勉强。

“老张,你儿子考上北大了,咋还愁眉苦脸的?”李大爷用手肘捅我,递过来一瓶散装白酒,“这是我家二十年的老酒,给你留着呢!今儿可得喝高兴了”我接过酒瓶,手抖得厉害瓶口碰了碰牙齿,酒呛到了嗓子里“慢点儿喝,慢点儿。

”李大爷笑着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我家院子里人太多,我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穿过菜地,走到村后的小河边,我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看着河水哗啦啦地流二十多年前,我也是在这条河边下的决定回到家,客人都散了王兰在厨房收拾剩菜,小洋不知去了哪里。

我走进自己的小屋,从床底下拖出一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箱子是老式的,上面贴着几张发黄的邮票,有一张是猴年的,边缘已经卷起来了木箱里装着我这些年的账本,一本本发黄的笔记本,记录着每一笔收入和支出最底下那一本,封面已经泛黄变脆,上面写着”1997-1998年”。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翻开了那本账本每一页都写得很工整,因为那时候我刚从师范毕业,在村小教书,字迹还带着年轻人的认真1997年6月15日,发工资,180元 1997年6月17日,给媳妇买布料,35元 1997年6月30日,买鸡蛋,2.5元。

…我一页页往后翻,终于在1997年8月27日那一页看到了那行字:“医院费用:830元。”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欠袁大夫135元,下月还”我记得那天,医院走廊的灯一闪一闪的,袁大夫满手是血,脸色发青,跟我说:“孩子没保住,但你媳妇没事”其实不是没保住,是我们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打算好了那时候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来的钱再养一个孩子。

我们村已经有了小洋,按政策,再生就要罚款,罚得我们倾家荡产那天回家的路上,王兰在三轮车后座一直哭,我骑车带着她,心里像灌了铅账本往后翻,每个月都有还钱的记录袁大夫分三次才把钱要回去再往后翻,是一页被撕掉一半的纸。

剩下的半页写着:“如有可能,下辈子再做父子”我不记得当时为什么写下这句话,也不记得为什么把纸撕了或许是因为心里太痛,或许是因为不敢面对“爸,你在找什么?”小洋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赶紧合上账本,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没什么,就是些老账本”我把账本塞回箱子里“那是什么?”“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小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要不是我偷偷报名中学生数学竞赛拿了省一等奖,保送资格就飞了”“你偷偷报名?”我皱起眉头

“您不是一直说咱家没钱嘛,报名费两百块呢”小洋耸耸肩,“我用家教攒的钱报的名”“所以你一直在家教?我以为你放学后都跟同学玩去了”小洋坐到我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我认出那是我去年过生日时,给他买的记事本。

他翻开给我看,里面密密麻麻写着每次家教的时间、对象和收入“这两年一共赚了3860块”小洋骄傲地说,“够我在北京住一段时间了”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孩子,一直瞒着我们为了上大学攒钱“爸,你怎么了?”小洋察觉到我的情绪,担忧地问。

“没什么,就是…”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正在这时,传来门铃声“谁啊?”王兰从厨房喊道“我来开”小洋跑去开门我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这是张建国家吗?”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我走出房间,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有点旧的格子衬衫,背着个书包,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我是张建国。”我说,“你有事吗?”

男孩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探寻和不确定他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泛黄的纸条,递给我:“请问,这是您写的吗?”我接过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如有可能,下辈子再做父子”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就是账本上被撕掉那半页的内容吗?。

“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我声音嘶哑地问男孩深吸一口气:“我叫张明,今年二十一岁我是被领养的,我养母临终前给了我这个纸条和一个地址,说我的亲生父亲可能在这里”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人在头顶敲了一棒王兰从厨房走出来,听到这番话,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洋愣在原地,目光在我和张明之间来回打量“是袁大夫,对吗?”我喃喃地说张明点点头:“我养母是袁大夫的妹妹”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凝固得像冬天的冰村里的狗叫声远远传来,电风扇嘎吱嘎吱地转着,时不时发出难听的声音。

王兰不停地往杯子里倒水,明明杯子已经满了水溢出来,流到桌子上,再滴到地上,没人去擦“所以,当年那个…没有被…袁大夫把他救下来了?”王兰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张明低着头:“袁阿姨说,她那天值班,看孩子还有救…就…”。

“就私下把孩子抱走了?”我问张明点点头:“她说她当时也犯了错,怕你们告她,就把我送给了她妹妹”房间又陷入沉默小洋站起来,走到张明面前,打量着他的脸“你是我哥?”小洋问,声音有点发颤张明苦笑:“按年龄来说,是的。

”小洋突然伸出手,握住张明的手:“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兄弟”我和王兰同时抬头,看着这一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明说他今年大学毕业,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九月份就要去北京报到“我学的是物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是!”小洋惊呼,“我也报的物理系!”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直到深夜,我们都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张明说要回县城的旅馆,明天再来小洋非要送他,两个人一起出门,背影在月光下渐渐远去王兰坐在沙发上,像是突然老了十岁:“建国,这孩子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晚我睡不着,又翻出了账本原来那页纸被撕掉的另一半,被袁大夫救了下来,和孩子一起交给了她妹妹这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我在账本的空白处写下: “1997年8月27日,欠一个生命” “2023年7月2日,命运归还。

”接下来的日子,张明每天都来我家他和小洋像是认识了很久的兄弟,无话不谈小洋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张明,自己睡沙发两个人一起研究物理问题,偶尔争论得面红耳赤,又很快和好如初村里人都在议论,说我家来了个大学生亲戚。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随他们去了王兰开始学做张明喜欢吃的菜,有时候站在厨房门口偷偷抹眼泪我看见她拿出了尘封多年的相册,翻到小洋小时候的照片,仿佛要从中找出些什么一天晚上,张明问我:“张叔叔,您为什么当年要写’下辈子再做父子’?”。

我一时语塞,看了眼王兰,她也低下了头“因为…因为我们太穷了”我艰难地说,“当时连小洋都快养不活了”“我理解”张明点点头,“我养母常说,人生总有无奈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心痛:“你恨我们吗?”张明摇摇头:“我来不是为了追究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从哪里来。

”我突然很想抱抱这个孩子,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我们之间隔着太多年的空白,一个拥抱填不满。

七月底的一天,太阳烤得院子里的地都裂开了缝我听见张明和小洋吵了起来“你不能这么做!”小洋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北大是你的梦想!”“我已经决定了”张明平静地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走进去,看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小洋的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我问小洋转向我:“爸,张明说他要放弃师大的研究生,把名额让给我!”我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张明解释说,他认识北师大物理系的一位教授,可以推荐小洋去那里读书这样小洋就不用去北大了,能省下不少学费和生活费。

“北师大的物理系也很好,”张明说,“而且我已经在那里念了四年,熟悉环境,可以照顾小洋”“不行!”我和小洋同时说张明笑了:“为什么不行?我已经本科毕业了,可以先工作几年再读研小洋成绩这么好,不应该因为家里经济问题委屈自己。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查到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了?”张明低下头不说话。

“是袁大夫告诉你的?”“是”张明轻声说,“她说当年你们家很困难,现在可能也…”我想起自己这些年没换过的旧皮鞋,王兰劳损的膝盖,小洋一直穿着表哥的旧衣服…确实,我们家一直很拮据“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家不能占你的便宜。

”“这不是占便宜,”张明急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补偿这个家…不,我是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小洋眼眶红了:“哥,我不能要你牺牲…”这是小洋第一次叫张明”哥”八月中旬,张明要回县城了他说养母留下的房子需要收拾一下,九月初再来看我们。

送别那天,我们村口的老槐树下落满了知了壳张明背着那个旧书包,说不带别的东西王兰硬塞给他一袋子她亲手做的咸鸭蛋和腌菜“你…你有空就回来”王兰说,眼泪终于掉下来,“这也是你家”张明点点头,突然上前抱住了王兰。

王兰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他小洋拍拍张明的肩膀:“哥,我们九月份北京见。”他们俩最终达成了妥协:张明继续读研,小洋去北大,但张明会找兼职来补贴小洋的生活费。

轮到我送别了我站在张明面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叔…”“爸…”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叫爸吧”我哽咽着说,“虽然我不配…”张明的眼睛湿了:“爸,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我终于伸出手,紧紧抱住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二十多年前我欠下的,今天终于有机会偿还了一点张明走后,我又一次打开了那个木箱子,翻到最后一页在”2023年7月2日,命运归还”下面,我又写了一行:“两个儿子,都姓张”院子里,王兰在收晾晒的衣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风吹过来,淡淡的皂角香气钻进鼻子小洋在整理行李,准备下周去北京他要了一张全家福,说要带去北京放在宿舍里我们三个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让李大爷给我们拍了照照片洗出来,我偷偷多洗了一张,准备寄给张明照片背面,我写道: “1997年的账,终于结清了。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你永远不知道命运会以什么方式,归还你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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