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芭蕉叶上的瞬间，杉杉像只嗅到鱼腥味的猫他光脚踩着积水冲下楼道时，红雨靴还歪歪扭扭挂在胳膊上透明塑料伞骨被风掀翻的刹那，远处传来妈妈变了调的呼喊："窗台漏水了——"扫帚在湿地上打滑妈妈追到第三个拐角时，扫帚头已经沾满烂树叶。

那抹亮黄色雨衣总在视线边缘晃荡，溅起的水花像撒欢的银鱼工地旁的水洼里，男孩正往雨衣兜里塞石子，裤脚卷到膝盖，鼻尖沾着泥浆

"啪！"卷边的塑料拖鞋砸在积水上。男孩缩着脖子转身，怀里石子叮当响。他忽然踮脚凑近妈妈湿漉漉的刘海："看，彩虹住在石头里。"

夕阳把碎石子染成蜜糖色。扫帚斜靠在生锈的铁门边，妈妈蹲下身，看儿子用脏兮兮的手指转着那块透明石头。巷子尽头飘来煳锅的气味，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