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不正经的老许，娶了个俩孩子的寡妇，真是上赶着找罪受！＂昔日的冷眼讥笑如今早已烟消云散，人生啊，真是充满了出人意料的转折那是1986年的春天，我刚从农场回到县城，分到了食品厂记得那天，我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厂门口，心里头直打鼓。

厂区不大，几栋红砖平房围着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央一棵老槐树，树下几个穿蓝色工装的人正在闲聊车间主任赵大壮接待了我，一个四十出头、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老许啊，你小子可算来了，咱这正缺壮劳力呢！来来来，先去宿舍安顿，明儿个直接上岗。

＂宿舍是四人间，简陋得很——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一张方桌，四个小板凳，墙角一个大衣柜，几个人的衣服都挂在里面我的三个舍友都是本地人，都比我大几岁老张油腻腻的头发总是往后梳，一副人精模样；小王瘦高个，话不多；还有个叫马德福的，圆脸盘，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特别爱管闲事。

第二天，赵主任领我去车间报到刚进门，我就被嘈杂的机器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车间里全是忙碌的身影，有人在搬运原料，有人在操作机器，还有人在包装成品＂这是老许，以后就在咱们车间干了＂赵主任扯着嗓子喊道，＂林大姐，你带着他熟悉一下工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桂珍。她今年三十二岁，比我大四岁，中等个子，圆圆的脸，眉毛浓密，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身材微胖但很结实。＂跟我来吧。＂她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跟着她在车间里转悠了一圈，我才知道咱们厂是生产饼干和糕点的林桂珍干活麻利，讲解得也清楚，浓眉大眼，一副干练模样见我记得快，她还点点头：＂悟性不错＂午饭时间，我跟着大伙去食堂，才知道林桂珍带着两个儿子，大的十岁，小的八岁。

丈夫两年前出车祸没了，她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马德福嘴碎，凑过来跟我咬耳朵：＂那寡妇人是不错，就是带着两个拖油瓶，谁娶谁倒霉＂我瞪了他一眼没搭腔，心想：人家辛辛苦苦一个人拉扯孩子，有啥不好？记得头一回真正注意到桂珍，是在食堂打饭的时候。

那天伙食不错，有红烧肉，我正排队呢，突然看见桂珍拿着两个饭盒，跟打饭师傅说：＂给我多打点素菜，肉少放点＂秃顶的老师傅笑眯眯地问：＂林大姐，你这是省钱呢？＂桂珍摇摇头：＂两个孩子爱吃肉，我得给他们留着＂多朴实的一句话啊，却让我心里一动。

回想我从小没了娘，爹对我疼爱有加，可家里条件差，饭里能有点油星子就不错了，哪有什么荤腥现在看着桂珍这么疼孩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一晚，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脑子里都是桂珍那双带着疲惫却依然有神的眼睛后来几天，我总不由自主地往桂珍那边瞧。

她干活特别认真，从不偷懒，工友们都挺敬重她，叫她＂林大姐＂桂珍平时不多话，只是在提到孩子时眼睛会亮起来车间里人多嘴杂，很快就有人起哄：＂老许，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林大姐了？整天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啦！＂

我脸一红，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在想：怎么不可能？一天下班后，我偷偷跟在桂珍后面春天的黄昏，县城的街道上飘着槐花的香气桂珍骑着一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从食堂带回的饭菜我也骑着车，远远地跟着，看她拐进一条小胡同。

胡同不宽，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家家户户门前种着葱蒜菜，有几个老人坐在门槛上纳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桂珍住在单位分的一间小平房里，夹在两户人家中间，房前有个小院子，种着几棵葱和几株辣椒我看着她进了院子，犹豫了半天，还是骑车回了自己的宿舍。

厂里有个老钱，五十多岁了，白发苍苍，却爱管闲事，看出了我的心思，在食堂吃饭时劝我：＂老许啊，你这眼神往哪儿瞟呢？我可得提醒你，找个带两孩子的寡妇，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他用筷子敲着桌子：＂人家两个拖油瓶，往后余生都得你养，多大个包袱啊！再说了，年轻小伙子，厂里多少姑娘眼巴巴看着你呢？＂

我没吱声，只管低头扒饭，心里却想，什么罪不罪的，人家桂珍多好的女人再说了，孩子有什么错？谁规定我非得找个没结过婚的？犹豫了好几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桂珍谈话那天正好是周末，厂里发了《十万个为什么》这套书作为福利，我就借口送书给她家孩子，敲开了她家的门。

院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几盆月季花正开得旺，红的粉的挤在一起，煞是好看。

桂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开门，看见是我，愣了一下：＂老许？有事吗？＂＂我...我来送书给孩子们看＂我结结巴巴地说，举起手里的书桂珍这才侧身让我进屋：＂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吧＂屋子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墙角放着个煤球炉，上面烧着水。

两个孩子正在做作业，看见我进来，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叔＂大儿子叫林顺，小儿子叫林福，都是圆圆的脸蛋，大眼睛，跟妈妈很像桂珍忙着倒水，脸上有点不自在：＂家里简陋，别嫌弃＂我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把书递给孩子们，又东拉西扯地跟桂珍聊天。

屋子收拾得很整齐，床单被罩虽旧却干净，桌子上摆着孩子们的课本和作业本，旁边是一个小相框，里面是一家四口的合影，那应该是桂珍丈夫还在世的时候临走时，我鼓起勇气说：＂林大姐，我想跟你处对象，行吗？＂桂珍愣住了，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说：＂老许，你是个好人，可我带着两个孩子...＂。

＂我不在乎＂我打断她的话，＂孩子很懂事，我挺喜欢他们的＂桂珍眼睛红了，她低着头说：＂你才二十八，大好年华，干嘛非跟我这样的过不去？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冲动＂回到宿舍，舍友张明问我：＂老许，听说你要追林大姐？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我笑笑没作声。舍友又说：＂人家两个孩子呢，你娶她不是要养别人的孩子吗？腰包还没鼓起来就先背上俩拖油瓶，图啥啊？＂

我忽然有点生气：＂孩子怎么了？孩子就是孩子，我要是真跟桂珍好了，那就是我的孩子！你们懂啥？＂马德福也来凑热闹：＂哎呦，还急眼啦？我看你是真动心了不过说真的，厂里有那么多黄花闺女，你干嘛非要捡个二手货？＂。

我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心里憋着一股气这话咋这么难听呢？啥叫二手货？人家桂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哪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定性的？就这样，我开始正式追求桂珍每天早晨，我会早早起来，在厂门口等她；下班后，我会帮她把自行车推到家门口；周末，我会带着点小礼物去看望她和孩子们。

起初，桂珍对我很客气，但总是保持距离，生怕别人说闲话厂里人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有的说我傻，有的说我是馋人家寡妇的身子，更有甚者说我是看中了人家的住房桂珍也顾虑重重，好几次想要拒绝我，说：＂老许，你年轻，还能找个没有负担的姑娘，何必跟我这样的过不去？你想过没有，孩子上学、生病，都是钱啊。

＂我打断她：＂我就认准你了，别的不说，就冲你把两个孩子拉扯得这么好，就知道你是个好女人＂真正让事情有了转机的，是一次意外那天厂里加班，正赶上月底冲任务车间里热得像蒸笼，大家都汗流浃背地干活，午饭都是在车间里匆匆扒拉几口。

下午三点多，突然有人来车间找桂珍，说是学校打电话来，她小儿子林福发高烧。桂珍脸色一下子变了，可车间主任不让走：＂现在走了任务完不成，扣全车间的奖金，你自己看着办！＂

桂珍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活，跟主任说：＂我请个假，去学校接孩子＂没等主任回答，我就冲出了车间，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赶县实验小学离厂里有三四里地，我使劲蹬着车子，额头上的汗水直往下滴。

到了学校，林福正躺在校医室的小床上，脸蛋通红，额头烫得吓人老师说他上课时突然倒下了，一量体温有39度多我二话不说，背起林福就往医院赶县医院人多得很，挂号、排队、看医生，我抱着发烧的林福，跑上跑下小家伙难受得直哼哼，迷迷糊糊地靠在我怀里，喊我＂爸爸＂。

我心里一热，也没纠正他，轻声安慰道：＂没事，爸爸在呢，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医生开了退烧药和青霉素针，护士给林福打针时，他疼得直哭，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心疼得不行，哄着他：＂福子，乖，一会儿就好了，回头爸爸给你买冰糖葫芦。

＂正忙着，桂珍急匆匆赶来了，看见我抱着孩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红着眼眶说：＂老许，真是麻烦你了...＂我笑着摇摇头：＂说啥呢，这是自家孩子，哪有麻烦不麻烦的？＂桂珍当时就呆住了，眼泪流得更凶了后来她告诉我，就是那一刻，她决定给我们一个机会。

＂老许，你是个好人，比我想的还要好。＂桂珍眼睛里泛着光，＂我不敢耽误你，可我又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人。＂

我握住她的手：＂桂珍，咱俩在一起过日子吧，我会对你好，也会对孩子好，把他们当亲生的一样疼＂就这样，我们确定了关系决定结婚时，我先去了趟老家，跟我爹商量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黝黑的脸上皱纹纵横，听我说完，沉默了半天，才问：＂你是真心喜欢人家？＂。

我点点头：＂爹，她人特别好，勤快、能干，把孩子教育得也好＂＂那两个孩子你能接受吗？＂＂能，孩子懂事，跟我也亲＂爹点点头：＂那行，你心里有底就成记住，娶了人家，就得负责到底，不能三心二意那两个孩子，也是你的责任了。

＂爹的一番话，让我更加坚定了决心回县城后，我跟桂珍说爹同意了，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结婚那天，来的人不多厂里同事大多还是持观望态度我爹来了，带着几个乡亲，送了一头猪和两袋米当礼物桂珍娘家人来了几个，看我的眼神充满审视。

婚礼很简单，就在食堂摆了几桌酒席我穿着一身新买的蓝西装，桂珍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两个孩子也穿上了新衣服，看起来怯生生的同事们私下议论，说我是傻子，明明可以找个年轻姑娘，偏要＂吃回头草＂我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只想着能和桂珍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婚后，生活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两个孩子一开始对我有些抵触，特别是大的林顺，总是偷偷叫我＂许叔叔＂，而不是＂爸爸＂我理解他们的心情，没强求，每天下班回家，帮孩子们辅导功课，周末带他们去公园玩，买他们爱吃的零食。

桂珍心疼我，总说：＂老许，累不累啊？要不我一个人来？＂我笑着回答：＂这有啥累的，家里有你们仨，我高兴着呢！＂转机出现在一个冬天的夜晚那天我下班晚了，回到家发现林顺正发高烧，桂珍正要带他去医院外面下着雪，路滑得很，我二话不说，背起林顺就往医院赶。

医院离家有一里多地，雪越下越大，我的脚下打滑，差点摔倒林顺趴在我背上，小声说：＂爸...爸爸，我难受...＂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爸爸，我鼻子一酸，紧了紧背上的孩子：＂爸爸在呢，马上就到医院了，听话＂从那以后，林顺就改口叫我爸爸了，林福本来就跟我亲，叫得更顺口了。

每次听到这声＂爸＂，我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甜家里钱不多，但我们过得很充实桂珍勤俭持家，我也努力加班多挣钱工厂的日子紧紧巴巴，毕竟一家四口人，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各种开销不小我和桂珍商量着，想多挣点钱。

那时候，有些人已经开始＂下海＂做生意了1992年，邓爷爷南巡讲话后，国家政策松动，我决定从厂里辞职，自己闯一闯厂里人都说我疯了，放着铁饭碗不要，去找那没影的罩门我和桂珍一合计，拿出积蓄，在火车站附近开了个小吃店，主要卖馄饨和面条。

刚开始真不容易，店面小，只有两张桌子，早上四点就得起来和面、剁馅，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收工。桂珍也辞了工作，和我一起经营。她负责做面团和看店，我负责和馅、煮面。

两个孩子放学后就来店里帮忙，林顺负责端盘子收拾桌子，林福负责给客人倒水小小年纪已经很懂事了生意慢慢好起来了，我们的馄饨皮薄馅大，价格又实惠，很快就有了回头客火车站人流量大，早点和夜宵需求旺盛，我们的小店从早忙到晚，一天能挣五六十块，比在厂里强多了。

一年后，我们把店面扩大了，添了几张桌子，又雇了两个帮工菜单也丰富了，除了馄饨面条，又加了油条、包子、炒菜桂珍有做菜的天赋，她的红烧肉、糖醋排骨特别受欢迎苦日子熬出头了，生意越做越好，我们从小吃店扩展到了饭店。

1995年，我们攒钱买了第一套商品房，三室一厅，有七十多平米，比原来的平房宽敞多了搬家那天，桂珍激动得直掉眼泪，一遍遍摸着新房子的墙壁，说：＂老许，你真有本事，给我们娘几个挣了这么大一个家＂我心里也美滋滋的，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更让我欣慰的是，两个孩子学习特别好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知道生活不易，他们格外珍惜学习的机会，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作业，从不用大人催林顺成绩最好的是理科，特别是数学，多次在县里的奥数比赛中获奖林福则文理都不错，尤其擅长语文，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范文读。

。两个孩子考上大学的消息传遍了县城，那些当年笑话我的人一个个傻了眼。每次有人问起我的孩子，我总是骄傲地说：＂都是我儿子！＂从来不提＂继子＂二字。

桂珍常说：＂老许，亏了你，要不是你，我哪有今天，孩子们也考不上这么好的大学＂我总是笑着摇头：＂胡说，这是孩子们自己争气，再说了，没有你这个好妈妈，哪有他们今天？＂2000年后，我们的饭店生意更加红火，又开了两家分店。

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回来帮忙，他学的计算机派上了用场，帮我们建立了电脑管理系统，把三家店的账目、采购、库存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小儿子在北京找了工作，进了一家外企，工资比我们开店挣得还多每年春节，全家人都会团聚看着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桂珍和我都感到无比骄傲和欣慰。

林顺结婚早，娶了本地一个姑娘，给我们添了个孙子林福在北京打拼，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后来还买了房子，安了家厂里那些当年笑话我的人，现在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有的还主动来借钱老钱有次喝醉了，拉着我的手说：＂老许啊，当年是我有眼无珠，你娶林大姐是捡到宝了！你看看人家两个孩子，多有出息啊！再看看我，儿子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天天让我操心。

＂我笑而不语其实我心里明白，桂珍才是真正的宝她既当妻子又当母亲，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把孩子教育得懂事孝顺，还和我一起打拼事业没有她，哪有今天的我？有时候想想，如果当初听了那些闲言碎语，放弃了桂珍，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还在厂里混一天算一天，或者下了岗四处找活干，哪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2008年，林福要结婚了，对象是北京一个姑娘，家境不错，人也漂亮我和桂珍专门买了新衣服，坐火车去北京参加婚礼在火车上，桂珍靠在我肩上，满脸倦容，这些年操劳，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她突然问我：＂老许，你后悔过吗？＂。

我知道她问的是啥，笑着说：＂后悔啥？娶了你，我这辈子都值了！＂桂珍红了眼眶：＂这些年，幸亏有你...要不是你，孩子们不会有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别说这些＂我轻轻拍拍她的手，＂孩子是你给我带来的福气，这些年全靠你把他们教育得这么好。

＂婚礼那天，我和桂珍坐在主桌，看着穿西装的林福和一身白纱的新娘，心里满是骄傲林福当众感谢我们，他说：＂谢谢我爸爸，在我最需要父爱的时候出现他从来没把我当外人，对我的爱比亲生的还多＂这番话引得在场的亲友都红了眼眶。

我听了，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其实养育这两个孩子，我付出的远没有桂珍多，可他们给了我做父亲的骄傲和满足，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回县城后，我把饭店交给林顺打理，和桂珍过起了清闲日子有时候，我们坐在小区的石凳上晒太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起当年那些冷眼和嘲笑，不禁感慨万千。

桂珍的白发越来越多了，我的腰也弯了，可看着她，我心里依然像年轻时那样涌动着爱意。人生啊，真是充满了意外。我当年被人笑话不懂事，娶了个带两个孩子的寡妇，如今却拥有了许多人羡慕的幸福。

桂珍给了我完整的家，孩子们给了我做父亲的骄傲，这一切，都值得昨天，林福打电话说他要当爸爸了，问我和桂珍要不要去北京帮带孩子桂珍兴奋得一晚没睡，今早就开始收拾行李，一会儿翻出小毛衣，一会儿又找出小袜子，嘴里念叨着：＂得多带点东西去，北京那么冷，孩子穿得少可不行。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一件往事：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有天半夜，林福发烧，桂珍着急得直哭，我抱着孩子在漆黑的街上找医生回来的路上，孩子退了烧，睡在我怀里，桂珍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老许，有你真好＂我心里暖烘烘的，觉得再大的苦都不算啥。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不点现在要当爸爸了，而我和桂珍也要当爷爷奶奶了想到这里，我眼眶有些湿润当年的那个选择，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老许，你发什么呆呢？快来帮我收拾行李，后天就走！＂桂珍的呼唤把我拉回现实。

我笑着应了一声，迈步向前。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命运便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我永远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正是这个选择，让我的人生如此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