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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25-06-20
英勇牺牲后,我用生前的功德和阎王打了个赌 我需要变成七种动物,只要都能被认出来,我就可以复活 失败,我就老老实实地在地府帮工 而我变的第一个动物 是一只南方大蟑螂 生前我刷到网络热梗:妈妈,如果我变成蟑螂你还会爱我吗?。
我转给妈妈 妈妈回:【会的,即使花花变成蟑螂,也会是最可爱的一只,我会好好把你养起来,用最好看的盒子当你的房子】 我问:【如果我变成了蟑螂,妈妈认不出我怎么办?】 妈妈:【你就跳到妈妈身上,爬到妈妈鼻子上,妈妈的眼睛会认出你。
】 我抱着手机嘿嘿傻笑,妈宝女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那时,我没想到随口的玩笑会变成现实 我真的变成了一只南方大蟑螂 还出席了自己的追悼会 局里的领导同事都来了,他们表情肃穆,同我关系最好的徒弟正搀扶着我妈,神情悲痛。
而我妈,安若女士,只是几天不见,头发几乎花了一半 她是个爱美的女人,每两个月染一次发,从不允许头上出现超过三根白头发 本蟑螂难过得要了命,伤心地两条触须颤了又颤 灵堂上供的遗像选的是我最满意的一张。
我目光如炬,笑容自信张扬,右眼下方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这道疤是我同歹徒搏斗胜利后的功勋,这张照片是我升职后意气风发时所拍,我拍了很多份放在房间 但我不敢被我妈看到,疤痕也做了手术去掉了,怕她担心 安若女士一定是不经过我同意翻我房间了,这还是第一次,但我原谅她。
作为一只人人喊打的大蟑螂,我不敢在众人面前轻易露面,我怕还没被妈妈认出来就被鞋底制裁 我等了很久,等到吊唁的客人散去,只剩了安若女士在我的遗像前麻木地折着手里的金箔纸 一个个金元宝从她的手中诞生,又湮灭于火焰。
她喃喃道:「花花,妈的花花,回来看看妈吧,妈想你」 「妈给你烧很多的金元宝,听说那边托梦很贵,妈多给你烧一些,来妈妈梦里吧」 可她曾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啊! 我听不下去了,从隐蔽的角落爬出,快速爬到了自己的遗像上。
精准地找到了月牙疤的位置,整只蟑螂糊了上去,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安若女士一抬头,恍惚了一下,看到遗像上趴着的蟑螂,忽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花花,是你吗花花?你回来看妈妈了是不是?」 她一定想到了我之前同她开的玩笑。
「如果你是我的花花,就爬到妈妈鼻子上,好不好?」 向来胆小的安若女士凑近了我,眼中含泪,目光希冀 我抖了抖翅膀,飞到了她身上,然后爬到了她的鼻子上,不动了 妈妈!是我! 我好想发出声音,但我现在只是一只惹人讨厌的大蟑螂。
妈妈笑了,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 她看着鼻尖上趴着的我,哽咽道:「是我的花花,我就知道,变成蟑螂花花也是最可爱最漂亮的一只」 耶!我被妈妈认出来了! 第一次就如此轻易,我对后面六次被妈妈认出充满信心! 我高兴得抖抖翅膀。
安若女士把我小心翼翼地陇到手心,捧着我,如同捧着绝世珍宝 「花花,别着急,跟妈妈回家,妈妈给你找个漂亮的盒子,你不要乱跑」 她小心地拢了我一路,回家后翻箱倒柜,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铁皮糖果盒。
这是我在上海出差时带回的,安若女士对里面的糖果不太感冒,但对这精美的铁盒子大加赞赏,收用为针线盒 而现在,她把里面的针线零碎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把我珍重地放了进去 她捧着盒子,自言自语道:「蟑螂喜欢吃什么来着,花花饿了吧,我给花花弄吃的。
」 我摆摆触须,想告诉妈妈不用客气,我一会儿就自鲨,变成下个小动物来找她,饭就不用吃了 话说蟑螂有饿死的吗? 我不知道,毕竟是第一次做蟑螂 安若女士搞来了面包碎,米饭,甚至下厨做了新鲜的炸鸡 我的面前堆成了食物小山。
「花花,快吃啊,你怎么不吃东西啊?」安若女士有些着急了,眼泪又滚了下来 「你不吃东西的话还怎么陪妈妈?妈妈好不容易又见到你」 好好好,我认输,我看不得妈妈为我掉眼泪 我埋头,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真香!。
妈妈慈爱地看着我,把手指伸到铁盒里,我凑上去,抱住妈妈巨大的手指,依恋地蹭了蹭 明月西沉,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 安若女士睁开了眼,她看着怀里的铁盒,轻声道:「原来不是梦」 我上蹿下跳,当然不是,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最爱的女儿在这里!。
她满足地笑起来,「花花变成蟑螂留在妈妈身边,这样也不错」 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来人胡乱拍着门,格外扰民 来者不善 安若女士把我放到客厅桌上,起身开门 「怎么开门那么晚?我孙子都在外面等急了!」还没进门,来人就翻了个白眼。
她挤开了我妈就自顾自牵着孩子进了门 高颧骨,三角眼,面上的市侩贪婪多年未改 按血缘论,我该叫她舅妈 但安若女士早在结婚后就和娘家断绝了关系,因为她不愿意顺着娘家心意去换高额彩礼 就连原来的名字,安若男,也改成了安若。
娘家早跟我妈这个「白眼狼」断了联系,多年来不闻不问 直到我能在局里说得上话,她们腆着脸来找我妈,对着我妈颐指气使,要借我的关系把她打架斗殴的儿子捞出来 我亲自打出的门 她们一家子在门外骂了我们一小时不带重样的,最后被我叫来的同事吓走。
我妈对她没有好脸色,「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张丽娟进门先打量了一圈房子,撒手就让孙子自己去玩儿,熊孩子在我家东跑西跳 「唉,老妹妹,说得是什么话,你闺女都没了,血脉都断了,养老还不得指望我们啊?」。
她倒摆起了主人架子,「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哥还能不管你?我儿子你就当你儿子,我这大胖孙子你就当自己孙子就成」 安若女士冷笑一声,她已经不会被这种虚假的亲情打动了 「我不靠你们,我女儿那么好,谁想要你那扶不上墙的孩子!」。
张丽娟愤恨地看着安若女士,张嘴就是戳心窝子的话:「再怎么好也是死了,也不知道偷着做了什么缺德事,让阎王爷收了去,我看你可怜才上门来给你个机会和好,你别不领情!」 安若女士猛地站起来,吼道:「我女儿是英雄,你给我滚出去!」
张丽娟仍厚着脸皮不走,开始表露真实意图:「你手上现在不少抚恤金吧,听说给了五十万?那么多钱你哪里花得完,你侄子最近手头有点紧,先借你侄子四十万,他肯定念你的好,到时候养老不就不用愁了?」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我在铁盒里听得也快气炸了,恨不得变身超级大蟑螂,把张丽娟一口吞了!
就在她们争吵期间,熊孩子看到了桌上精美的糖果盒,手已经够到了 我顿觉地动山摇,抬头就跟满脸惊恐的熊孩子来了个对视 坏了! 熊孩子哇的一声,铁盒被摔到地上,随即一只巨大的童鞋从天而降 我被熊孩子踩成了一摊蟑螂饼。
熊孩子尖锐的哭喊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安若女士看到摔到地上的铁盒,又看到了被踩成平面的我,呆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跪坐到冰凉的地板上,颤抖的手把我的蟑螂尸体捡了起来 喉咙中挤出一阵崩溃的哀嚎 这副模样吓到了张丽娟和熊孩子。
安若女士的视线移到熊孩子身上,那眼神,恨不得让他偿命! 张丽娟抱着熊孩子嘴硬道:「哎哟我家大宝帮你打蟑螂,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看你是神经病了,不就踩死了一只蟑螂嘛!」 安若女士摇晃着起身,去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张丽娟吓得拉着哭闹的熊孩子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你疯了!神经病!疯子!」
人终于走了,安若女士背对着房门瘫坐在地上,泪流了一地 我好想去抱抱她,但灵魂被一阵强吸力吸走 第二次,我变成了一只浑身翠绿羽毛的鹦鹉 花鸟市场上,我在笼子里抻着脖子四处打量 店里来了个西装男,想买只聪明的鹦鹉,能陪家里长辈说说话解闷。
老板热情地推荐了我旁边的鸟,开口就要五万,说它礼貌用语说得贼溜,还能唱歌呢! 西装男大概是觉得贵,又看向我,问我什么价钱 老板说:「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你诚心要,三百卖你」 西装男还在犹豫,我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我一展歌喉,开口就是:「团结——就是李一亮——」。
西装男大喜,「好好好!就要这只!」 老板脸都绿了 跟西装男回去的路上,我正想着怎么脱身,却不想他走的这条路却格外熟悉 这不就是去我家的路吗! 他敲开我家房门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 这人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安若女士一脸憔悴地开了门,原本的白发一直没有打理,新的白发又冒了出来 西装男叫我妈:「师娘」 通过他们的交谈,我慢慢认出了他,我爸生前带的那个徒弟啊,当半个儿子看来着,我当时还吃过他醋呢 后面说他执行机密任务,就没见过了。
我爸的葬礼他也没能参加 我原本还想怎么来找妈妈,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他走后,我立马高兴地飞起来,对着安若女士叫喊:「妈妈妈妈妈妈!」 「我是花花,我是陆花羽,我又回来啦!」 安若女士苦笑一下,「郑衡这孩子,教你说这个费了不少时间吧。
」 坏了,我成自己替身了 我大叫:「安若女士!你怎么能认不出你可爱的女儿,我上次变蟑螂你都能认出来的!」 我落到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蹭到了一身泪水 「是妈的花花,妈不是在做梦吧?」。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慌到:「怎么不痛,怎么不痛啊!」 她又狠狠拧了自己两下,感受到痛才松手,她抱着我,又哭又笑 失而复得,大悲大喜,她几乎眩晕 我这次可以说人话,安慰不好妈妈这还对得起这张嘴吗?。
我继续蹭蹭蹭:「我回来了妈妈,不要伤心,不要哭,哭起来不漂亮啦!」 我想告诉她我和阎王的赌约,但出口就是消音,好吧,看来不能直接说,但我可以暗示 我向妈妈保证:「我会回来找妈妈,只要妈妈能认出我,我一定还会回来。
」 她抱着我快乐极了,怎么也亲不够,但情绪的起伏耗掉了她大半力气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又上门了 这次来的是张丽娟一家子,三代五口人全来了 她们强行破门,一家子围着我妈谩骂,说我妈发疯吓到了他家宝贝孙子,让她赔钱!。
我挣脱妈妈怀抱,上去就去叨张丽娟的这张贱嘴 第一个叨她,让她上次戳我妈心窝! 叨完她又去叨安强,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大男人心狠嘴也脏! 他们乱成一团,我飞到他们头顶上大喊:「贱人私闯民宅啦,入室抢劫啦,最低十年啦!」。
「小畜生!看我不撕了你!」张丽娟捂着嘴,恶毒地盯我 但他们拿我没办法 我最后落到妈妈肩上,「贱人丢脸啦!破防啦,报警报警!」 他们还想上来抓我,我妈直接拿着刀横在身前 「我看谁敢!都滚出去!」。
张丽娟恶毒咒骂,贪婪尽显:「我们家不嫌弃你是克夫克子扫把星,你还嫌上了,那么多钱等死了又带不进棺材里,不给你侄子你还想给谁?」 「你把钱和房子给我们,我们发发善心给你一口饭吃,你也能养老,皆大欢喜的事儿,你咋偏搞得那么难看!」
安若女士气得直喘,她指着我道:「我把钱都给她!一分都不会给你们!你们死心吧!」 这场闹剧最后以警察上门而告终 我和安若女士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我每天都逗得她哈哈笑,她的精神逐渐好了起来,面上有了血色。
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嘎了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若女士甚至报了警,很快查出真相,我最爱吃的那款鹦鹉粮,中途被张丽娟投了毒 被抓的时候她还昂着头辩解:「她才是疯了,要把钱全留给这只小畜生!」。
但最后只能按故意毁坏财物罪论,又因为我这只鹦鹉价格低,她甚至不能被判刑 安若女士恨得呕血,更后悔自己说出的话给我惹来杀身之祸 这怎么能怪她呢! 我的灵魂没能看多久,又被卷走了 第三次,我变成了一只蝴蝶。
我飞了很久,大概有一周,才飞到了小区 我家住三楼,窗外有一颗玉兰树,家里房门紧闭,不知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也飞不进去,就一直落在玉兰树上 我每天对着窗口窥探房里,却发现这几天妈妈并不在家 我不敢离开,怕妈妈回来看不到我。
但我现在不能说话,没长手脚,甚至也没有像蟑螂一样同妈妈有过约定 妈妈还能认出我吗? 谁会在乎身侧出现的一只不起眼的小蝴蝶呢? 蝴蝶寿命最多只有几个月,很快就要入秋,难不成就此功亏一篑了吗? 我急得五内俱焚,我不甘心啊!
这才第三次! 但很快,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开始撞击我家的玻璃窗,翅膀上的鳞粉簌簌掉落,沾到了上面 不够,这点还不够! 我一次次撞击,想要把全身的鳞粉都粘上去,绘制出我想要的图案 我撞得翅膀摧折,撞断了三条腿。
这才勉强在窗户上留下了一颗五角星的图案,但太浅了 如果不凑近看,完全发现不了 可我已经用尽了力气,身上的鳞粉也被我撞掉大半 我拖着残缺的翅膀,继续蹲守在窗旁,等着妈妈回家 秋风渐起,我的生命也在快速流逝,蝴蝶的寿命太短,我又折腾了一番,很难活过一周了。
我继续蹲守了三天,妈妈终于回家了! 我想飞,但飞不动,只能在窗外看着妈妈 她一脸病容,哦,原来她不在的这几天是生病了,她生了什么病,严重吗?在医院是谁照顾的她? 我想问一连串的问题,但我最后只能抖动半边的残翅。
妈妈,请你来窗边看看 求求了,不管谁也好,让妈妈发现我留下的记号,我还想飞到妈妈手里,感受她掌心温暖的温度 我的祈祷似乎被某位神明听到了,我的安若女士她若有所感,走到了窗前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总觉得窗边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很快,她瞳孔一缩,捂住了嘴巴 她看到了我留的花花图案,虽然极浅,极淡,但仍能看出是一枚五角星 「是你又回来了?花花!」 她拖着哭腔,泪水又打湿了她的眼角 我努力扑棱几下,让她看到我 妈妈!妈妈妈妈!是我!
窗终于开了,我奋力爬到她的手上 她的手抖得厉害,我差点被抖下去,但我还是努力爬到了她的手心 真暖和,我满足极了,妈妈这次又认出了我 蝴蝶的寿命也到了尽头 带了凉意的秋风埋葬了它的生机 第四次,我变成了一只狸花猫。
大概有一岁多,正处在叛逆青年期 幸运的是,我仍在这座城市,不用再奔波千里回家 不幸的是,我离家也有点远,回家前的生存是个问题 但问题不大,我舔舔毛,眼中凶光毕露 狸花猫好战的基因加之我人类的思维,当上猫中老大轻而易举。
打遍猫界无敌手后,我当上了猫王,手下小弟恭敬上供,大橘的橘域网为我所用,三花猫的舔猫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