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疙瘩！你这右腿不想要了是吧？赌场打手把明晃晃的砍刀拍在桌上时，19岁的张作霖后背已经湿透他偷瞄着门口盘算逃跑路线，却见一个穿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踱步进来，打手们立刻齐刷刷喊了声六爷这个后来叱咤东北的张大帅恐怕没想到，他人生第一个贵人，会在他差点变成独臂大时出现。

更想不到的是，短短半年后，他会被这位恩人的小妾扒了裤子绑在树上鞭打——这可比赌场砍手刺激多了一、赌场里的救命稻草光绪十七年（1891年）冬，高坎镇赌场里弥漫着旱烟和汗臭的混合气味张作霖把最后十个铜板押在大字上，眼睛死死盯着骰盅。

当庄家喊出"三个一，豹子通吃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小子，连本带利十二两银子赌场管事的大牙脸笑得像只黄鼠狼，没钱就拿右腿抵债正当打手要动手时，二楼雅间传来个慢悠悠的声音：大牙，这后生面善，记我账上说话之人约莫四十出头，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油灯下泛着幽光——正是当地黑白两道通吃的于六爷。

张作霖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道：那会儿我腿肚子转筋，心想这于六爷莫非看上我俊俏？后来才知道，他是相中我喂马时跟牲口说话的本事 二、兽医庄子的意外机遇书接上回，孙鬼子被汤二虎洗劫后，这一宿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这消息就在高坎街上传开了。

人们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谈论着昨晚孙家大院儿发生的事儿哎，你听说没，黄家店的大财主孙鬼子被胡子抢了是啊，杀人没？还不知道呢哎呀，孙鬼子被揍惨了，还在抢救呢听说早上套了辆大车，送营口医治去了这老东西能不能保住命还不好说呢，不光被抢，还被烧了二十多间房子，粮库也烧了，幸亏救得及时。

哎，你们听说没，郑大虎肋条断了，胳膊断了三截，眼珠子都被揍出来了，也到营口治病去了哎，我说，胡子为啥抢他家呀？他家富得流油，胡子不抢他家抢谁家，谁有钱就抢谁呗”人们议论纷纷张作霖来到街上，假装买东西，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把张作霖吓了一跳！就在张作霖有些心慌之际，有人拍了他一下，这可把张作霖吓得不轻，回头一看，原来是于六爷家的管家于六爷是高坎镇的富户，家中良田百亩，还经营着饭店、酒楼、赌场等生意，在营口、海城、牛庄一带也有十几处买卖，可以说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上次张作霖在赌场，差点儿被人卸了右腿，多亏于六爷出面解围，张作霖才躲过一劫认出是于六爷家的管家后，张作霖赶忙打招呼：哟，管家，您怎么来了？管家回道：闲着呢，奉六爷之命，请您到府上走一趟于六爷找我啥事呢？带着满心疑惑，张作霖就跟着管家来到了于府。

等见了于六爷后才知道，原来于六爷想让张作霖去他府上做兽医，并给了张作霖三间铺子，让他把兽医庄子做大做强于六爷在花厅接见他时，正用银签子剔牙：小子，给你三间铺面开兽医庄子，赚的钱对半分见张作霖发愣，又补了句：赌债不用还了，但要让老子发现你再去赌......话没说完，手里的银签子咔地折成了两截。

张作霖回家和老常头儿一商量，老常头儿非常高兴，对张作霖说：哎呀，老疙瘩，你这是遇到贵人了在人府上做事，可得谨慎，凡事都要小心，于六爷交代的事，必须尽心尽力完成，别辜负了人家的好心老常头说完连夜翻出祖传的《元亨疗马集》：老疙瘩，这书里还夹着给慈禧太后御马看病的方子，你可抄仔细喽！。

三、小兽医的大造化开春时，张作霖的兽医庄子已经名声在外他独创的马药酒不仅能治牲口，还被大车店伙计们传成壮阳秘方就这样把一个小小的兽医庄子做成了大买卖，生意特别好有天于六爷宴请营口商会的客人，特意叫他来斟酒。

张作霖时常陪在于六爷身边，有时还为于六爷出出主意，于六爷对张作霖是特别满意，甚至有把他收为干儿子的意思我们老疙瘩可神了，于六爷拍着他肩膀吹嘘，上月海城孙家的纯血马难产，他愣是把胳膊伸进去掏出来的！客人们纷纷敬酒时，张作霖注意到屏风后闪过一抹桃红色裙角。

二兰子是于六爷第四房姨太太，年初刚过二十岁生日，长的有几分姿色虽然成了富家夫人，但二兰子却不甘心，要和于六爷这个半大老头共度一生直到张作霖来到府上，二兰子看着这个虽个头不高，却十分精神的青年，顿时觉得自己的春天要来了。

有次张作霖去后院给生病的波斯猫瞧病，这位姨太太非要他尝尝自己做的松子糕，喂食时指甲故意刮过他手心但张作霖心里清楚，于六爷对自己有恩，绝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便有意避开二兰子，尽量少和二兰子接触 四、要命的年终查账

可怕什么来什么，腊月廿三，于六爷启程去营口对账得出门四五天，就让张作霖和二兰子整理账本，照看好家里二兰子一看觉得机会来了，这天张作霖正在马厩给一匹发热的青骢马灌药，二兰子的贴身丫鬟来传话：夫人说账本有出入，请张先生去核对。

张作霖虽然心头起疑，却也不得不去西厢房里炭火烧得极旺，二兰子穿着杏红肚兜外罩纱衣，桌上的酒菜几乎没动进了屋后，二兰子根本不提账本的事，只一个劲儿地和张作霖喝酒，喝得小脸通红，晕乎乎地瘫在床上老疙瘩，我有些喝多了，陪我躺一会儿。

二兰子似醉非醉，就要拉着张作霖上床张作霖连忙拒绝：既然夫人乏了，就早些休息，咱们明天再来查账说完就要推门出去，这时二兰子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紧紧抱住张作霖：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意，为何还装作若无其事？我这几年攒了些钱财，咱俩私奔，找个地方过安稳日子，你看怎样？。

张作霖听了这话，连忙用力推开二兰子：夫人，请自重二兰子急了，一不做二不休，脱掉外套，拽着张作霖的手不放就在二人撕扯之时，于六爷不知怎的就回来了二兰子脸色一白，被吓坏了但她马上就镇定下来，心说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张作霖后退时撞翻了绣墩，二兰子突然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扯开衣襟尖叫：来人啊！你放开，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张作霖，你混蛋于六爷听到喊声，赶忙推开房门，看到二兰子脸蛋通红，头发凌乱，外套棉裤扔在床上，顿时火冒三丈，拽过张作霖就打。

于六爷的咆哮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老子半路眼皮直跳，果然出鬼了！ 五、老常头儿的救命恩情当张作霖被扒得只剩亵裤绑在槐树上时，终于明白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二兰子裹着狐裘在廊下哭诉：您交的这是什么朋友啊，他不是人，平时就用言语挑逗我，我都装傻，好几次趁您出门对我动手动脚，今天要不是您赶回来，我……于六爷抡起牛皮鞭抽得树皮飞溅：老子拿你当儿子看，你惦记小妈？。

于六爷让手下人扒了张作霖的衣服，用绳子捆在树上，还让人往张作霖身上泼冷水，然后用鞭子抽见状，张作霖忙喊道：六爷，六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句？其实张作霖一直都在解释，可于六爷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听你个混蛋，你调戏我夫人，还解释个屁，给我打。

一顿皮鞭下去，张作霖身上顿时见了血管家见状，赶忙劝道：六爷，外屋冷，咱先进屋，让他们歇会儿，再打就打死了张作霖平时待人不错，赚的钱没少分给于府的伙计们，伙计们都清楚二兰子是什么人，知道张作霖是被冤枉了见于六爷进了屋，他们便偷偷派人仆人到老常头儿家，把事情一讲，老常头儿大惊：老疙瘩不是那种人啊。

”说着，就不管不顾地向于府跑去到了于府，看到张作霖光着身子被打得满身是血，老常头儿踉跄着扑进来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六爷呀，饶命啊，这老疙瘩不是那种人，六爷，您开恩呐，我带着老疙瘩给您磕头谢罪了。

说完就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于六爷正在气头上，看到老常头儿这样，气得直跺脚：我说老常头儿，你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我瞎眼，你也瞎眼啦？你凭什么说他不是这种人？我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有错？老常头儿哭求道：六爷，就算老疙瘩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罪不至死啊。

再说都快过年了，您也图个吉利，要是在您家死了人，这可不太好六爷，要打也等过年再打，您看树梢的乌鸦叫得多丧气，如果六爷赏脸，把他交给我，过个三五天，我让他给您赔不是，您看怎么样？于六爷也不糊涂，一想老常头儿说得有理，真要是死了人，官府那边真不好交代，于是沉吟片刻后，就让老常头儿把张作霖带回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