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文玩市场里，现在的小年轻们手上都绕着各种菩提子，有说有笑的。我摸着兜里那串盘了十八年的老金刚，纹路里都浸着油光。您要问这玩意儿哪来的？那得倒回2005年，我揣着放大镜在尼泊尔土堆里扒拉出来的！

记得那时候加德满都的摊位上，红袈裟的老爷子哗啦倒出一麻袋菩提籽，跟撒芝麻似的我和哥们儿蹲得腿都麻了，挨个拿放大镜照要挑那种红得透亮但不扎眼的，纹路得像山沟沟一样深的那天筛到太阳下山，凑够一串的时候，庙里的钟声震得鸽子扑棱棱乱飞，绒毛都落我脖领子里了。

刚串好的时候跟石头蛋子似的，刺手那会儿我天天揣着，上班摸鱼刷珠子，下班坐公交搓珠子有天零下十度，第七颗突然"咔"一声裂了细纹，吓得我以为盘坏了搞文物的发小拿显微镜一看，直拍大腿："好家伙，这包浆跟千层饼似的！"后来才明白，这裂纹是盘透了，跟老茶壶开片一个道理。

前年收拾屋子翻出装珠子的布袋，您猜怎么着？里头掉出张我妈留的纸条："07年3月，用你爸旧毛衣改的"我说这蓝布条子怎么越看越眼熟，敢情是老头那件破毛衣袖子！去年在医院陪床，小护士还纳闷："奶奶手上老年斑，配上您这串倒是挺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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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老伙计显摆他新入的"毕业级"凤眼，紫光灯一打跟夜明珠似的。我心想现在人可真急，又是机刷又是上油，三天就想盘出十年效果。哪像咱们当年，光是把新籽搓顺溜就花了小半年，那真是把日子都揉进纹路里了。

今儿早上戴手串，发现有几颗已经透得能看见芯儿了。搓一下，加德满都的土腥味、胡同口糖炒栗子的焦香、还有我爸那件毛衣的樟脑丸味儿，全在掌心里化开了。这哪是串菩提子，分明是把十八年光阴盘成了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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